那样的情况他想都不敢想。
他抱住她,摁在怀里,“幸好你没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遇了危险,他从来都不顾一切挡在她身前,总是护她毫发无损,难道还不够吗?
谢柏仪闭上眼,用力回抱。
梁宴清不睡医务室,坚持回谢柏仪的小公寓。
校医劝不住,嘱咐清楚注意事项,便让两人走了。
谢柏仪扶着他往公寓楼走,春夜凉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些发冷,直到进屋才暖起来。
她让梁宴清去床上躺着,没一会儿他便阖上眼,睡着了。
谢柏仪低头瞧着他没有血色的脸,泪水打转,心里难受的厉害。
过了很久,她才离开。
灯关了,门合上。
梁宴清蓦地睁开眼,两颗眼珠子在黑色里像宝石一样亮。
他动了动,龇牙咧嘴,真他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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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挨得近,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暖和的,熨帖的,好舒服。
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却也没停,敲打着树叶,划过窗户玻璃,像一首轻音乐,难得的不扰人。
谢柏仪侧身,支着头看他,“我还以为你走了。”
梁宴清平躺着,他又笑了,“本来想向你道歉,你说的有道理,我追人态度不对。”
她想起了那话,抿了抿唇,“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他一本正经的,“你的话我都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她心里软绵绵的,也平躺着,“今天那人,你知道是谁吗?”
“彭白。”他并不瞒她。
谢柏仪想起来了,“就是廖梨均的粉丝,有点疯狂那个?”
“嗯。”梁宴清侧头看向她,“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关你的事。”谢柏仪自嘲,“以前我一直以为a市没人敢动我,想不到真有胆子壮的,廖影后魅力真大。”
梁宴清说,“这事儿你别操心,我会调查清楚。”
“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不会让廖影后为她的粉丝行为买单。”谢柏仪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梁宴清听出来了,她误会了。
他解释,“你手头上正忙着修复项目,彭白交给我处理就行,若是真和廖梨均有关系,我不会饶她。”
她歪过头,对上他的眼睛,直直相视,似乎在检验他这句话的真假。
片刻,谢柏仪“噗”的一声笑了。
梁宴清心脏紧了紧,“你不相信我?”
她挑眉,“谁知道呢!毕竟你和廖影后关系不一般。”
“我和她没有别的关系,她只是公司签下的代言人。那天在楼顶,我们讨论怎么拍摄宣传片,是公事。”
谢柏仪沉默。
梁宴清没沉住气,下意识侧身子。
肩上的伤口再次被牵扯,他嘶气。
谢柏仪连忙坐起来,打开灯,“要不要紧?”
他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因为失血,脸色和嘴唇皆是苍白。
灯光骤然亮起,梁宴清眯眼睛,这幅神情,显得他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