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翰林退下吧。”齐丰帝摆摆手。
贾岛未动。
齐丰帝挑起一边眉看向贾岛。
贾岛动作比脑子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哭丧着脸,凄凄惨惨地诉起苦来。
“圣上,下官近来头疼气短,夜不能寐,食不能安,一闭眼就是魑魅魍魉,想必是干多了一马双鞍之事,这才神思靡靡。”
齐丰帝见贾岛虽未明说,话里话外都要邀功的意思,冷着眼问:“贾翰林,这是在暗示朕替朕干了很多活,想升官了?”
贾岛一把拜倒在地,哀嚎道:“圣上,下官哪会那么想,下官就是想请圣上给个恩典,让下官去太医院请太医把把脉,外头那些个庸医说下官阳气弥散,让下官备好棺木呢,下官现在只信太医院的医术。”
贾岛一边说一边挤眼泪,到最后还真掉了几滴泪来。
齐丰帝一愣,这小子这么贪生怕死的吗?年纪轻轻不过是睡不好觉就哭成这样,在心里一阵好笑。
“瞧你那出息,芝麻大点事,赶紧把你那猫尿憋回去,去太医院看看吧,就说是朕的口谕。”
贾岛千恩万谢退下。
一出御书房,神色如常。
太医院内,吴亘源正查看着新晒得草药。
“这是今年新出的三七?这断面颜色真不错。”
“这可是从云州文山县出产的三七,你看看这茎痕和环纹……”
吴亘源顿住,反头一看,来人并不是自己的徒弟。
“在下贾岛,供奉翰林,见过吴院。”贾岛拱手行礼。
吴亘源虽是太医院的人,无须朝会,也不参与朝事,但每年科举新进的三甲还是有留心,知道眼前这位是新年拔得头筹的状元郎。
“贾翰林来此是有病要探?”
贾岛眨眨眼,“有病要探。”
“贾翰林不妨先说说症候?”
贾岛故作高深道:“我这病呐,有些奇怪,吴院不若先把把脉?”
这吴亘源是个医痴,两眼放光道:“快随我来。”
吴亘源将贾岛领进一个隔间里。
把脉。
吴亘源眉心拧紧,“贾翰林,无症喊病可要折寿,请走吧,太医院忙着呢。”
贾岛将手抽回来,舔着笑脸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日秋夕吴太医低头赶路怕是没瞧见,今儿个怕是要好好看。”
吴亘源惊得脸色一变,“贾翰林这是何意?”
“吴院不要慌,在下不是什么好事之人,只是想问涂二小姐生的是什么病?”贾岛笑得道。
吴亘源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涂二小姐是哪位?本院不认得。”
“吴院这是想替涂二小姐遮掩?”
“贾翰林耳背吗?”吴亘源有些来气,这人莫不是来找茬的。
贾岛眉一扬,“难不成是什么珠胎暗结或是闺阁之病?”
吴亘源气得一口气横亘在胸腔,上不上,下不下,快把自己闷死过去。
“滚出去!”
贾岛眼见着要自己把这小老头气得半死,电驰星掣般离开。
贾岛一面走一面囔囔自语,“不会病入膏肓了吧。”
出了宫门,一匹快马往城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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