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儿从来不是一个遇事慌张的人,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可她到底是云朝的公主,下毒这等下作的事,她才做不出来。
“娘娘就先好好歇着吧,奴婢先退下了,有什么消息,奴婢会来告诉您的。”狨湖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碧桃看到苏楚儿这般坚定的样子,心里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娘娘,若是……”碧桃话说一半住了嘴。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有真正落实这个罪名,我们只安心的等着就是。”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半时分,秀堂阁内,柳云烟心满意足的靠在男子怀中。
宁煜琰任她往自己怀里靠,漠然不动,看着她娇滴滴的样子,有些厌恶。
柳云烟衣领微敞,洁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媚眼如丝,轻咬嘴唇。
“王上,妾许久不见您,妾想您。”说着,她的玉手开始变得不安分。
宁煜琰一把捏起她的手腕,推开她的身子,眼神锐利如刀:“你闹够了没有。”
柳云烟心里一颤,妩媚的笑着:“王上这是何意?”
宁煜琰不说话,甩开她的手,起身背对着她。
见他起身背对着自己,柳云烟吸了吸鼻子,黯然神伤:“王上觉得妾在闹吗?妾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到王上了,妾如此钟情于王上,可王上呢?”
“所以你就想了这种法子来害王后?”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得让人害怕。
她轻轻一笑,泪水夺眶而出:“自五岁入宫我便与你一同长大,我一直爱慕于你,可你呢?对我避之不及,我费了那么多心思,终于能在你的身边,我的父亲为了你费尽心力稳住朝堂,你要我放弃后位,我答应了,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自从苏楚儿入宫,你与她夜夜缠绵,形影不离……”
柳云烟越说越失望,身子随着哭泣颤抖起来:“我过不了我自己,我只能想了这个法子来见你,宁煜琰,十五年了!那么多年你从未正眼看过我,你说你的心里只有江山,没有美人,可现在呢,你难道真的没有对她动情吗?”
“够了。”他声音低沉,眼角眉梢染上冷意,紧紧握着拳头。
柳云烟失望的看着他,心如死灰,泪珠从眼角滑落,没了往日骄傲的神采:“从前都说我陪伴你的时日最多,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多少个日夜我独守空房,宁煜琰,你为了你的江山社稷,害了萧氏,害了萧涟漪,毁了萧淑寒,如今你也要把我毁了……”
听到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宁煜琰心头一颤,想起了她的模样,想起了埋藏在心里的那一段时光。
“以后你就当个闲散王爷,我就做你的贤内助,相夫教子。”
“这个王位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们的孩子就叫瞻淇,好不好?”
“我不怪你……”
……
柳云烟抹去脸上的泪,高傲的笑着:“怎么?还是忘不掉她吗?我原以为你的心里现在装着的是苏楚儿,没想到啊,你还是一往情深。”
话音刚落,宁煜琰转身狠狠的捏住她的脖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容如冰雕般冷峻,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凝固一切。
柳云烟无所畏惧的看着他,嘴角扯出笑来,她天生媚骨,哪怕这副模样也是风情万种。
见她脸色红胀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手。
宁煜琰决绝的转身离开,独留她一人在房里,失望的大哭大笑。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秀禾紧张的跑进去。
柳云烟流着眼泪,疯狂的大笑着,嘴里喃喃念道:“他真的不爱我,他真的不爱我……”
“传旨,宸妃争风吃醋,欲害王后,内心过意不去,精神错乱,已疯疯癫癫。”
“是。”李扬全不敢多嘴,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对了,把这枚玉石交给相邦大人,他会明白的。”他把镶嵌腰带上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玉石直接扣了下来。
柳相邦收到宫里传的旨,老泪纵横,李扬全拿出玉石:“大人,您别太难过,王上要奴才把这个给您。”
柳相邦颤颤巍巍的拿起玉石,心中幡然醒悟,他似乎早已猜到这番结局。
这枚玉石是宁煜琰周岁时,他送的礼物,宁煜琰从小就带在身边,柳相邦深知柳云烟的德行,便与他约定过,若有朝一日,因小女冒失,需得处置,便以此物为信。
柳相邦朝着东边王宫的方向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高呼一声:“臣谢王上对小女的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