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名优秀的棋手无疑,可年纪轻轻,还未功成名就,为何成了……“棋仙”?
而且她并没有受她能看见鬼这点影响判断,是他这“棋仙”当得确实一点仙气都没有!
井昀考虑怎样应对眼前的“棋仙”,一个不料,他竟直直向她走过来,煞气陡然加重,手已抓住井昀手臂。
井昀应激挣脱,两人撕扯间,“噼里啪啦”火花闪现,随之,还有一股极具劲道的气流从井昀的身体里冲出,“棋仙”先如过电般,痛苦地哀嚎一声,松开了她,紧接着被大力弹开。
跌倒的当然是石贵兰,足足飞出三米多远,井昀也吓坏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慌乱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倒是在脚边找到了昨天苏阅棠给她的那块古董怀表,大概是刚才和“棋仙”对招时不小心弄掉的,她吁了口气,连忙拾起来,重新放进外衣口袋。
井昀听见石贵兰发出疼痛的呻吟声,撞着胆子走到她身旁,石贵兰有气无力地扶了扶额头,满身虚汗,脸白的不像话,半睁着眼说:“小妹……我怎么……躺在地上了?”
石贵兰变回真正的石贵兰?“棋仙”呢?逃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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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昀径直去另间卧室里找棋盘,“棋仙”应该是栖身在棋盘里,否则石贵兰为何供奉它?
石贵兰撑着虚软的身体,先一步抢过去,如同至宝一般抱在胸口,警戒道:“小妹!你拿它做什么?”
井昀肯定道:“兰姐,这张棋盘不对劲!”
“不对劲?胡说!”大抵因为“棋仙”刚刚占用了石贵兰的身体,她现在整个人的气色很差,“这里有……这里有棋仙!小文比赛全靠它了,你不能拿走!”
“兰姐,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小文的亲姑姑!小文为了参赛病倒在医院里,你还忍心让他被棋仙上身参加比赛?”
石贵兰顿了顿,眼里有痛色,但只一闪而过,她反而把棋盘更紧地护在怀里,大声喊道:“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小妹,你到底安什么心?总是让小文弃赛!你只会说好听的话,什么都不知道,小文是我们全家的希望,这次比赛,去偷去抢我也要让他赢!你……你滚开!不要拦着我!”
井昀想拦也拦不住,石贵兰本就比她壮实,蛮劲十足,何况她已视井昀为阻止小文得冠军的仇敌,哪能留余地。
三下两下,井昀被推得栽倒在床边。
再起身,井昀脚腕无力,一着地便是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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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昀一瘸一拐上班,迟到二十分钟,也罢,要么这个月的全勤奖她也不指望了。
暖宝瞧她腿脚不利索,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井昀还在回想早晨的一幕幕,放心不小石小文。像石贵兰这样的成年人被“棋仙”上身都被折磨得那般虚弱,何况生病的石小文?
可是,她手无寸铁,也说服不了他家人,能做什么呢?
井昀想得出神,暖宝摇了摇她胳膊:“井昀姐,到中午了……你的脚真没事?要不我请半天假,陪你去医院吧?”
“谢了哈,不麻烦你,暖宝宝——”
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来人是……井栋。
暖宝先是不高兴地撅了撅嘴,看见井栋身后拎着的两盒她最爱吃的红豆蛋挞,浮现惊喜之色,话是蛮横的话,嘴角却扬着:“你怎么上来啦?谁准你上来哒?”
井栋满不在意,把蛋挞拎出来,放在井昀面前的办公桌:“我给我姐送吃的!不行啊?管那么宽,脾气还臭,小心将来没人敢娶你!”
“呵呵,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麻烦到你!”
“哈哈,放心,想让我娶你,我宁愿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
暖宝气呼呼地瞪他,不出声。
井昀瞥了眼盒子里的蛋挞,再看他俩,正眼对眼火光四溅,说:“栋子,你不记得我不吃甜食?红豆蛋挞,还是适合暖宝这样的小女孩。”
井栋尴尬地咽了咽嗓子,说:“我在我们公司餐厅顺手买的,你怎么处理,随你的便吧。”
暖宝没消气,一扭头,走了。
井昀瞧他眼神还没离开暖宝,摇头笑:“你啊,直接点好不好,拐弯抹角,你也不嫌累。”
井栋不承认:“姐,你脑补过度了吧,我就是记错了……”
这段插曲过后,井昀由井栋扶着出办公间,准备去医院,早上伤到的脚腕已肿起来,脚一着地就抽筋似的痛。
两人等电梯,电梯还没到,苏阅棠却先到。
他见她受伤,似乎很惊讶,问:“怎么回事?”
井栋指指井昀,先撇清关系:“是我姐……她不听劝。”
井昀恨自己没有第三只脚去踩井栋……
井栋今天中午的重任很快被苏阅棠揽了去,他心情当然不错,正要回公司,想了想,给暖宝打电话:“暖宝宝……诶诶诶,别挂电话啊……自己一个人?”
那头恨恨地“哼”了声。
“你猜我在哪儿呢?给你个提示,我面前有新鲜出炉香喷喷热乎乎的红豆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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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昀其实只是扭伤,医生开了一瓶喷剂和活血化瘀的药,让她好好休养,不要做剧烈运动,一个星期后再复诊。
苏阅棠摆弄着药瓶和药盒,跟她讲用法,然后问:“记住了吗?”
井昀连忙“哦哦”两声,低头盯脚尖,怕他看出自己压根没在听,而是不停走神。
两人之间一阵静默,苏阅棠清冷问:“你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井昀在刚才做x光时想好了理由,“早上刷牙的时候不下心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