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哼一声:“收拾你们也就一刻钟足矣。”
自然不用‘刀’说,陈东早已经看出这黑衣人的功力非凡,他刚刚就像一片树叶一般,飘飘冉冉的便攀上石壁。
突然黑衣人虎躯一震,他全身抽搐了一下,神情痛苦不堪,而后转过身,面冲墙壁,背冲着二人。接着从兜中揪下蓝色小花的叶子放入口中咀嚼,随后拉上面罩,将食之无用的蓝色花瓣便扔到了地上。张汝耀惊叹:“就是这花!”
那蓝色小花原来就是这些人丢的,那现在就都连上了,如果抓到此人或者是逼问白光君,真相就能大白了。
陈东小声和身旁的张汝耀说到:“那应该是某种解毒的草药叶子,只吃叶子,花瓣便扔了。”
话音未落,黑衣人后空翻已经来到陈东面前,陈东拔刀一斩,斩落黑衣人几缕头。
黑衣人称赞到:“你唐刀用的很妙。”
陈东将刀尖指向黑衣人:“承让了,是我师父教得好。”
“也有别人耍唐刀,但都是哗众取宠而已了,我杀过几个。唐刀如剑细长,如剑笔直,但又不似剑刺击,而是斜砍,是最难练的兵器之一了。”黑衣人话未说完,便四肢着地,如青蛙般趴在地上。四肢同时用力,向陈东冲来,手中的长剑直刺陈东胸口,陈东的刀又长又细,不容易抵御剑刺,长剑克横刀。这局,陈东能已经陷入劣势。
陈东直勾勾的向长剑头端奔去,这一幕也看傻了黑衣人,但陈东仅是迈出两步,就如摔倒一般踉跄姿势奋力将自己的身体向左翻转,这才凭惯性躲过了黑衣人的一剑,惯性总是比身体的肌肉反应或奔跑更为迅猛。
黑衣人扑了个空,他微微转头,露出肯定的目光:“你练的功法,与我这功夫有些相似。”
“怎敢与你比呢?若我没猜错,你这便是失传的蛤蟆功吧?”
“正是。你们汉人自大宋开国以来,丢失了太多武学功夫了。”
陈东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话,若说是问话,倒不如是直截了当的陈述,因为陈东心里早有答案了,他信心满满的笃定说:“张家人,你杀的?你不觉得残忍吗?”
张汝耀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着黑衣人,愤怒,恐惧,自责,绝望一瞬间占据全身。这人便是屠自己满门的杀人凶手?为何陈东如此肯定呢。
黑衣人起身,左手回身甩剑指向陈东,右手伸展开来,剑刃出清脆的‘滋滋’声,说到:“若是一只鸭子在你面前被开膛破肚,内脏撒满地,眼珠爆出,你会觉得残忍吗?你吃的可香了,从未考虑过它们也是生灵。”
陈东回答:“鸭子不是人。”
“有区别吗?而且张家的事与你无关,收手吧,陈都头。”
陈东答到:“当然有关,我乃大宋钦差。”
“嗯,大宋。”黑衣人似乎思考着什么,说到:“大宋,也就这样了。好功夫全没了,都被我们学了去。”
“你是胡人?”
黑衣人摇头后又点头,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说到:“我也不知道,阿爸也不同我说,或许吧。”
“你阿爸?是?”中原人从不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师父又或是掌门。早听闻江湖中几大杀手组织,而其中传说从xZ吐蕃而来的杀手组织,名为严堡。
加之张家人怪异的死法,应当不出自己的所料了:“你们是信奉拜火教的吗?”
“苯教。”
听到这里,陈东再观察黑衣人的头巾,确信无疑这群人是从雪区而来的,陈东轻蔑的眼神看向黑衣人说到:“严堡?”
黑衣人先是一惊,随后放下手中的剑:“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都死的很快。”说罢又是一剑‘钻龙式’刺向陈东,陈东连退几步,眼看逼到了墙角,身后张汝耀猛地一指戳向黑衣人的后腰,这一点指,黑衣人立马腿软,跪在地上,用剑插地,也就眨眼的功夫,又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跳起,飞劈。陈东横刀挡下。黑衣人再次跪在地上,直觉得刚刚被张汝耀刚刚碰一下后腰,自己的腿便麻木不堪,甚至抬不起来,疑惑到:“这是怎么回事?”
“麻筋,也称麻穴。”张汝耀说到:“医术不光能救人,也能杀人。”
陈东投向张汝耀一瞥,黑衣人也同时看向张汝耀说到:“真是小看你了。”
张汝耀说:“陈东,点他后肘,骨骼外侧部位。就是我之前点你胳膊的穴位!”
陈东飞扑而去,一指点中黑衣人的胳膊,黑衣人胳膊麻痛,手中的剑也随之掉落。
“喉咙下半部分,两筋中心。”张汝耀再次说到。
陈东又是一直点在喉咙部位,黑衣人浑身一软,差点呕吐出来,而后身体剧烈颤抖,不受控制的咳嗽。
“这些穴位就有你受的了。”张汝耀咧开嘴笑起来。
谁知那黑衣人一翻身就拖着麻木的身体向洞穴外跑去,张汝耀惊在原地:“陈东!点他尾骨!点了尾骨便不能跑了!”
陈东刚想追出去,就被剩下五人团团围住。转身看向白光君,白光君面露恐惧之色,向洞穴深处跑去,陈东知白光君不会功夫便说:“李仕安!你去追白光君,他也不会武功!”
张汝耀看着被五人团团围住的陈东,焦急之下,只能干跺脚,身子一闪向白光君那边跑去。
“站住!”张汝耀喊道:“白公子!你只需告诉我是怎回事便好了!”
白光君扭头看看张汝耀:“我就知道你是张家那小子,张汝耀。还说自己叫什么李仕安?陈东私藏重犯,这笔账我记下了!”
眼看白光君手中拿着一快白骨,那骨头污渍斑斑,被雕刻成令牌的模样。应当是刚刚从此处寻来的,这就是藏宝图上记载的宝贝?就这骨头吗?白骨上刻着三个字‘一方阁’。
再往外跑,能隐约见光,外面连通着另一处洞口?
白光君脚步一止,身体摇晃。
张汝耀赶到白光君身边,谁知白光君都是演出来的,他身子一侧,张汝耀这才看清面前是悬崖。白光君并未重心不稳,而是故意装作要摔倒的假象诱骗张汝耀跃向自己。
在张汝耀摔下悬崖的那一刻,一瞬间时间似乎都被放慢了,张汝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块令牌之上,他用手一拽,将令牌从白光君手中扯下。而后全身立刻出现紧绷感,那是从高空落下时身体的应激反应。只听白光君在崖洞口大喝:“我的令牌!”
大脑缺氧,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似乎被血充盈满了无法动弹,强行将令牌塞到了自己的裤裆中。接着就是失去几秒的意识,再睁眼,只见圣人骨令牌从裤兜里飞出,最后一眼是见那骨头令牌飞向河边一块巨大圆石处,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自己掉入湖水中,随后再次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