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白音不屑的往陈东那边靠了靠,“白妹。”陈东只是一句,白音就委屈巴巴的直起身子,任凭张汝耀给她看病了。张汝耀让白音动动眼球,见有血丝,又给白音把了个脉:“这可不太好,这不是晕车。”
“那是?”陈东看着白音干呕的样子,心里暗暗想着是不是有喜了,但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也不知道自己在乱想什么。
之前刚来时,体感湿润,但却没有下过雨的迹象,还能看见阵阵雾气,那可不是下雨的云雾缭绕,是瘴气啊!
张汝耀解释到:“我们上回来的时候,不是阴天,所以没看见那团团的云雾。而且我们并未深入到洞穴处,在林外就将于姑娘送回于家帮了,所以大家并未感染瘴气。”
“瘴气?那不是南人才会得的病吗?”
张汝耀看着这茂密丛林,在阴天时,没有太阳,树林将仅剩的阳光遮住,动物的尸骸与腐烂树叶散出有毒气体,再加上林中看不见的小毒虫叮咬皮肤散布毒瘴,这些合到一起,便是瘴气。
“所有不常来人的林子,都会有瘴气,东京这边人烟稠密所以有瘴气的林子少而已了。”张汝耀一本正经的说到。
陈东一撇嘴看着张汝耀肯定的笑出声:“张兄懂得不少,令我刮目相看了。”张汝耀说来惭愧,一直都是爱看各种杂书。偷偷趁陈东睡觉时,还翻看陈东家中的各类书籍,陈东竟然一无所知。
陈东又询问:“那现在白音该怎么办?”
张汝耀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入穴位:“这洞口的瘴气反而少些,将衣襟遮住她口鼻,等阳光出来了,周围瘴气散的差不多了,再赶路让车夫送她回去。”
陈东指示了一下车夫:“这位伙计,等一会天有太阳出来了,就送这位姑娘回我府上去。”
车夫刁根草懒散的坐在车前:“放心放心。”随后用草帽遮住脸就要睡了。这车夫可怎么叫人放心,陈东拍拍刚想睡着的车夫:“看着点太阳。”又叮嘱了一边,车夫这才起身,不情不愿的睁着眼皮干等着,看来是车夫也吸入些瘴气,头昏脑涨,幸亏身子骨壮实些。
“陈都头。”张汝耀在洞口处喊了一声陈东,陈东望着远处的洞穴问到:“怎么了?”看着张汝耀站在洞穴外,向里观望着,一动不动,直视着什么。
陈东边向张汝耀的位置走去边说到:“怎么了?问你话呢。”
突然停住脚,一言不的看着洞穴口,幽暗的洞穴内躺着四五具尸体,穿着官府衙役的衣袍。
“陈大人,可认识?”张汝耀侧头问到。
“认识。”陈东看着其中一具尸体平躺,肚子上插着一把长剑,血已凝固的瘦子说到:“那是我之前的一名副手。”
“所以,都头并未收到来此处的消息?”
“并未。”
那就奇怪了。两人相视无言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对方。
“看来黄秉夜在刻意向你隐瞒什么,你可知道你们的人今日来这洞穴了?”
“不知。”
张汝耀哈哈笑到,不语。陈东也和张汝耀想到一起去了,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黄秉夜来这洞穴肯定也是找那宝藏的,这是无疑。说明黄秉夜知道他们手中有藏宝图,也知道张家有一宝物。而且但黄秉夜这人应该不会私自调用官府的人来寻宝,出了事自己担不起责任,说明定是他上面的人了,县令白家。
一切都变得明了,张家灭门案,肯定是和白家有关的。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陈东将刀抱在胸口,低头说到,而后看看轿子里的白音。
张汝耀义愤填膺地一根筋向洞穴外喊话,边喊边向外走:“白音,你出来时,你兄长和父亲在家吗?”
陈东一把拉住张汝耀:“让她先睡一会吧,别卷进这些事情了。”
随后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张汝耀小声一些,二人继续向洞穴内前进,洞穴里昏暗潮湿,让人感到极为不适。
漫步之际,陈东突然抬手。张汝耀一惊,不敢出声,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声,说到:“里面有动静。”
陈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平稳下来答到:“肯定有啊,不然外面的人是谁杀的?”
二人迈着碎步,一声不敢出的向里探去,果然看见两名黑衣人,和那刚刚在草堆中的黑衣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同样是遮着面。
陈东眯着眼,由于昏暗的环境,看不清远处,当他看清时,差点叫出了声,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只是长舒一口气。
六人围着黄秉夜与白光君,用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
在远处观望的陈东心急如焚,同时也一脸茫然,到底生了什么?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是有两方势力都在这洞中寻宝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陈东回想起前几日二人在洞口探查时,听到的那句:“谁在那里?”,看来官府的人喊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些偷窥自己的黑衣人了,而白家应该是得到了白音的情报,仔细搜查后,找出了这山洞吧。
这些黑衣人无一不是头包黑巾,这不像是中原刺客的打扮。
屠张家满门的是白家吗?但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屠?只是为了藏宝图?这到底能有什么宝贝?
陈东的推测并非完全准确,他自己也清楚。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出黄秉夜和白光君,若这二人死了,那真是死无对证了,这案子永远都没法水落石出了。
“真当我不敢?”一黑衣人咆哮,声音震耳欲聋,看来是要出变故了。果然,黑衣人一剑刺穿捕快姜支越的身体。
陈东看见好友遇刺,也不顾自身安危了,冲着洞穴深处的六人怒吼:“慢着!”但有什么用呢?还是晚了一步,长剑已经穿破了姜支越的肚皮。
陈东怒道:“杀衙役?可知是犯了何等罪行?”
六人齐刷刷的向陈东看去。
“又来一个?”为的黑衣人轻功非凡,踩着石壁就飞身上到陈东所在的洞穴口处。
“不去下面逛逛吗?洞穴深处有很多衙役的尸体呢。”黑衣人嘲弄到。
张汝耀听这音色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似曾相识,但回想再三,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黑衣人也瞧见了陈东身边的张汝耀,眼睛一瞪,若有所思的说:“可惜了,你也在,你也将一同葬身于此了。”
张汝耀纳闷黑衣人说的这句话,只觉得声音耳熟,但又不知道在何处听过,‘刀’这次不是带着面具,而是黑布蒙面,再加上黑巾包裹头,所以认不出来,在场的每个黑衣人似乎都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