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王爷也好得差不多了,在下还有些私事处理,就不奉陪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会儿,白五来报,小七出宫了。
"把你衣服给我。"白锦衣看看白五身上毫不起眼的布衣说到,"快点。"
小七出了宫门直奔南巷,拐七拐八半天后终于看到她熟悉的纸鸢,挂在正墙上,那个阿拉伯的七字十分显眼,推了院门进到屋内,果然看到陈蓉蓉,过后才发现屋内摆设上的特别。
一床一桌一柜,十分简陋,但床头贴了个大大的红纸喜字。
陈蓉蓉看她盯着那个喜字面上一笑,"小七,我想通了,我要和张郎结为夫妻,人生苦短,我要和张郎好好生活下去。"
窗外阳光如同金子斑斓撒在地上,那个大大的喜字仿佛一下更加鲜活生动起来,空气中也洋溢着暖暖的喜气,这一刻小七忽然觉得天地开阔了起来,长久以来心中的郁结消散开来,曾经失去和相信的东西又回来了。
"祝福你们。"
"张郎前天就在宫墙外放风筝说通知你,还好你今天总算赶来了,我们把日子定在了明天。"
"那好啊,你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就来给我帮忙做一顿好吃的,等张郎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喝酒。"
"好。"
小院墙角的那人长身而立,听着她们两人轻言细语进了灶房,不想里面一会传来杯碎碗摔的声音,一会传来陈蓉蓉的叹息声,"我的好小七,你还是别帮忙了,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你和王爷还真是一路人,除了聪明俊俏外,什么活儿都不会干啊。"
陈蓉蓉的打趣下,一会儿,小七就呐呐地出了灶房,在院子中呆坐着,倒也闲适,在树荫下眯着眼睛看天,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光影从树叶缝隙中映着她的面庞朝气勃勃,紧闭的眼睑被睫毛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趁得她的面庞沉静如水,看得暗处的某人嘴角微扬。
直到院外传来张郎回来的脚步声小七才醒,竟是从所未有的好眠。
三人在树下围着小桌说说笑笑,温馨惬意,看得暗处的某人恨得牙关紧咬,她在他面前可是从未这般亲言笑语的。
入夜的时候,小七和他们告辞,答应明天一定要来喝喜酒,她本要回宫,走到巷角一个茶寮,听得几个闲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如今么国舅爷如何如何的风光。
"那国舅爷府中真是金砖铺地,玉石作榻啊。"
"我兄弟的娘家侄儿就在他府里当差,那他可是说了的,光那王家小姐一个人每餐的吃食都是八荤八素的。"
"哟,真正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啊,将来哪个娶得起啊。"
"还用你操这份心啊,富贵千金小姐哪儿能愁嫁啊。"
几句话又说到那王家小姐如何娇贵上了吗。
说者无意,落在小七的耳中却让她心念一动,大燕的国舅爷不就是王怀安吗,他的府上那她可并不陌生,当初跟着圣教的人潜进他的府上过,明日张郎与陈蓉蓉成亲,今日看他们过的又如此贫寒,何不去那张怀安家拿些钱财送给他们。
有此想法后她索性不走了,进了个小饭馆,要了碗面和小菜,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又在饭馆隔壁的小客栈要了间普通客房,关上门再没出来。
亥时,一个灵巧的身影入了国舅府,身形飘忽跳闪一一避开明卫暗哨,熟门熟路地入了后院,停在一栋独立的两层小阁楼前面,借着夜色一下子藏进树影中,依在树上静静看着正对的二楼雕花木窗。
这处正是国舅王怀安之女王萧瑟的闺楼,此刻楼内灯火闪烁。
小七耐心的靠在树杈上,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后阁楼内烛火渐渐暗下,她仍旧一动不动,如此又待了有几盏茶的功夫,估摸着那王小姐应该入睡了,立在树杈上提气就欲飞身而气,忽然感觉身后一道气息,紧接着肩上一沉,"别动,是我。"
声音一起她就知道是谁了。
慢慢那人从更高的树杈上轻轻落在她身边,暗中露出的面容不容忽视,光洁如雕刻,一双眼眸流光溢彩,神色飞扬,正是白锦衣。
"王爷怎么在此?"小七压低声音问到,他一身灰色布衣不是跟踪她的暗卫白五的衣服吗?
再看他似是有些灰头土脸,略带疲倦,原来今日再暗中盯了自己一天的竟是他本尊。
堂堂一个摄政王穿着暗卫的衣服跟在她这个侍卫身后转悠了一天,这人真是疯了。
"你可是想去那王小姐的闺阁一探。"见小七点点头又说,"不妨再看看,或许你会有同伴。"
小七心下狐疑继续依在树上盯着那小楼。
果然半个时辰后,一个十分飘逸的身影从东面飞闪而来,一下落在他们旁边另一棵更大的树上,一颗石子打在二楼闺房的窗格上,慢慢那灯火渐亮起来,一会儿一个身姿略显丰盈的女子走到床边,撑开窗格。这时她的面容完全袒露在他们的视线中,此女子轻纱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这女子的装束是虽然是闺阁女子,但打扮无疑又是艳冶的,尤其是一双大眼含笑含俏含妖地冲着楼外娇嗔一笑。
那道黑影随即迅速飘移到小楼顶上,向下一翻便进了那闺阁之中。
小七看得真切,那身影轻功的身法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人是圣教中人。
她抬头看白锦衣,白锦衣点点头暗示她接着看。
从撑开的窗格里房内的情景一目了然。
那男子三两下脱了夜行衣就上前去搂了那女子,那女子半推半就被剥了个精光一下子压倒在床帷中,烛火下两人绞缠的两具身体水遮雾绕,房内激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