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挣脱。"兰襟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离去。
总要经历一些背叛,一些心酸,才能把人心看得更明白,她上一世唯一的朋友,那个眼神明亮的少年,和他并肩经历囚禁,训练,孤独,求生,搏斗,他们曾那样相亲相爱,互相依靠,最后的结果不也是背叛吗?
这世上其实没有一种情可以永远长久,没有一种爱可以永远相守。
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有些日子没有再想起前世了,是白锦衣的种种让她疲于应付还是真的已经太久远了呢。。
"索性挣脱。"携了一身花瓣的白衣男子昂扬身姿从林中渐显,"小七是要说给我听的吗?"
"若是王爷能听进心里才好。"小七说得异常诚恳,她自然知道这些天隐在林中看自己练匕首的是谁,也知道晚间在书房窗外伫立的是谁,但她在赌,赌他不会低下身段,毁了先前答应要放她走的承诺,更是赌他不会因她一个小小人物顾全天下大局。。
白锦衣隔着纷飞的花瓣直直看入她的眼底,眼中天生的骄傲混着隐忍压抑的酸涩,混杂在一起,在他的眼底慢慢地沉淀,许是感情波动太过强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人人说我为人处事残忍冷酷,却不知你要强上千百倍,一句索性挣脱端得是如此轻松洒脱。"。
小七看着他慢慢说到,"长痛不如短痛,你还要折磨兰襟多久。"眼中清冷如斯,波澜不惊,仿佛所有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任他百般对待千般呵护总不能激荡起一丝火光。
"那你又要折磨我多久?"
他象疯子似的忽然一声嘶吼,一把拽了她入怀,激越的吻如骤雨般降下,湿润的粉色花朵伴随着他的唇齿铺头盖脸而下。。
小七忽然觉得心口扑腾狠跳,慌乱无措,这种陌生的热烈让她完全失去主动权,一下子如火上烤制,晕头转向,耳中嗡嗡响着白锦衣刚刚的嘶叫,慌恐无措间匕首已是出鞘,插入他的腹中,一声利器入肉的钝声,一惊之下又是嗖地拔出,带得热血喷了她一个满手。
☆、受伤
受伤
"你竟是如此厌烦我?厌烦得想杀我?"小七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呆滞,白锦衣全身炽热如铁,倾伏在她肩上声音带着颤栗,"是啊,我第一次见你时为了抓你在你双肩胛处插了两刀,你心中一定记恨至今,那你再补一刀吧,补齐两刀,我吧你的痛楚都还给你。"说着带着强悍的自暴自弃往小七面颊上吻去。
小七此时心底着实慌乱,又一个疯魔的,被他却也再不敢动,白锦衣胸前的衣袍已是鲜血凌乱,伸手点穴止血,"王爷,快随我回殿包扎。"
"你倒是知道怕了?"白锦衣语露调侃。
她肯定不会傻到给他叫太医,刺杀大燕摄政王的罪名,这是多大的一项罪,不说宫中高位者就算是墨玉上官也要与她拼命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视他如命的兰襟。
再也管不了他上半个身体都趴在了她的肩背上,挨得极近,冰雪般的吐气就在耳边,小七撑着他回到内室放他躺下,他双眼紧闭,手上却丝毫不松开她的肩膀,小七只得半空吊着,"我去拿药给王爷包扎。"那臂膀坚强如铁仍旧紧箍着,小七狠狠心说到,"包扎好了王爷想怎么搂都行。"
果然,他睁开凤眸,"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七看着他点点头,上身一松,连忙离开去外室翻找伤药和棉布。
打了热水,回到内室她掀开他的衣袍,伤口在左腹,还好并不深,她麻利地擦拭干净血渍,上药,包裹。
"如何这般熟练?"
她手下不停,头也不抬地说到,"熟能生巧。"
她的无谓语气却是白锦衣一闪而过的痛楚,是要有多少次的受伤才能换得如此熟练的处理伤口手法。
"上来。"白锦衣躺在床上说到,小七刚想推却一对上白锦衣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靠在他的身边躺下。
"要想不被人发现你捅了我一刀就乖乖的。"
这绝对是□裸的威胁,小七恨恨地想。
美男当前,小七做了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白锦衣上身衣袍尽褪,露出光洁坚实的肩臂,白玉的胸膛上两点红珠挺立,小七敛目,握着湿毛巾为他擦拭,额上早已渗出细细一层汗珠,看得白锦衣默默翘起了嘴角。
"还有□。"白锦衣闭著眼说。
小七丢了手巾在水盆,立在床边怒目说到,"白锦衣,别得寸进尺啊。"
白锦衣打开眼,"两天没有沐浴,不过让你擦擦腿也不行?"
他素来喜洁,本就是天天沐浴惯了的。
小七慢慢拧干手巾重新上前,从脚下撩上他的裤腿,结实矫健的双腿犹如石膏玉雕一般完美,修长匀称,小七暗咒了声,妖孽,闭上眼胡乱擦拭着。
却不知白锦衣白皙的面颊沾上红云的色彩。
换药的时候,白锦衣硬挺挺地躺着,愣是说动不了分毫,小七只得抱着他上半身抬起,在背后垫上垫子,一圈圈地绕着包扎他的伤口。白锦衣总有千般法子折腾她,此刻她是真心后悔自己刺了他一刀,在这样一个位列仙班的人物又喜怒无常的,在她身边贴身照料三四天她已是精疲力尽。晚间帮他擦拭完身子木然躺在他身边深深睡去,顾不得白锦衣搭在她腰上时不时拂弄的长手。
小七心下一直差异白锦衣的伤口明明快要结痂了怎么总是又崩开流血了,心下有些怀疑,清晨时分依常出内室去端早食,却迅速折回,果然白锦衣运气挣开伤口,被小七逮了个正着,脸上依旧不善,"如今我内息都不顺了,你可要好好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