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飓风和赤风的反驳,庭渊依旧保持自己的意见,“他们抢劫没有成功,也没伤到我们,即便是去衙门报官,依照律法最多就是牢狱半年就放出来了。”
“所以说才要将他们打残,防患于未然。”
庭渊摇头,他也不认可飓风这种暴力的行为,“你这不就是给他们贷款定罪。”
飓风不满皱眉,反驳庭渊:“那照你说的教育一番,把他们放了,将来他们再动手伤害旁人,你给他们赔命吗?”
地上被捆着的那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和他们保证,“我们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地,不会再这么干了。”
飓风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指着他们问庭渊,“你信他们的话?”
庭渊:“不信。”
飓风无语了,“你不相信,又不让我们动手,你是傻了吗?”
“飓风!”伯景郁厉声制止,“你失言了。”
飓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庭渊。
赤风和飓风统一战线,他也不喜欢庭渊这种处理的方法。
伯景郁与庭渊说:“这些人,你对他们宽容,他们并不会感激,等他们有能力了,只会加倍地报复回来。”
“所以你也觉得我的做法不对?”
伯景郁摇头,见庭渊不肯松口,与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是觉得我们这样做是动用私刑,不合法规。”
庭渊也不是真的信这些人离开后会改过自新,所以他才提出给个教训,可给个教训不意味就要把人打成伤残,“律法允许的范围里面你想给他们惩罚我没有意见,但你们若真把他们打残了,明显是超过了律法的限度。”
飓风哼笑,“律法是什么?我们还代表不了律法吗?什么时候我家主子做事要看你的脸色?”
杏儿与平安刚走过来,便听见飓风说这话。
原本她对飓风还有点好感,觉得这人比惊风谦和,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丘之貉。
她不喜欢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更不喜欢他们怼庭渊,“既然你们这么瞧不上我家公子,何必要他跟着你们,何必要问他的意见。”
飓风看杏儿,昨日见这女子明媚温婉,如今听她帮庭渊说话,嘲道:“原来也是个拎不清的。”
庭渊看他说了这么多,这些人也没有想要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索性懒得再说,随着他们去了。
他转而关心杏儿,“腹痛好些了?”
杏儿点头:“已经不痛了,公子,我们回去吧,你又何必与他们理论,反正杀不杀与我们又没有干系。”
庭渊嗯了一声。
伯景郁伸手拉住庭渊的袖子,“你又生气了?”
“没有。”
伯景郁朝飓风使了一个眼色,与惊风说:“按他说的,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把人放了,别把人打残了。”
惊风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伯景郁追上庭渊,与他并肩而行,他道:“莫要因此生气。”
庭渊看伯景郁这边,问他:“别扭吗?”
伯景郁不明所以:“别扭什么?”
“与我在一起,你时刻都得压抑自己的天性,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天性是好战的,骨子里崇尚以暴制暴。”
伯景郁特地等到对方先出手才冲过去和对方动手,便是不想让庭渊对他积攒的好印象再度破灭,庭渊能明白他的心思。
“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我请你做我的师爷,要你跟我遍巡六州,这些后果就是我该承担的。”
早在浮光县他就知道庭渊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浮光县那晚斩断陈之的手指庭渊与他和哥舒大发脾气,为了求一个公道正义,伯景郁就知道庭渊是个很正直的人。
若庭渊不正直,没有自己的坚持,守不住自己的本心,舅父不会支持他邀请庭渊随行。
伯景郁道:“以暴制暴确实不是值得推崇的行为,但我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你崇尚遵守律法,我会在律法的界限内自由裁定。”
给一巴掌是教训,打断一条腿也是给个教训,胳膊腿断了能接上,不残便算不了过界。
身后传来惨叫声,庭渊压根不想回头看,他知道伯景郁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大概也猜得出他们会怎么做。
杏儿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飓风硬生生卸下一人的胳膊。
看到她心惊肉跳,强烈不适,想到自己当时杀吴妈妈的侄儿的情形,她见过血杀过人,可那种情况她是被逼无奈,她不杀人死的就是自己,和飓风他们现在的行为是不同的。
庭渊对她说:“别回头看。”
杏儿嗯了一声。
杏儿问庭渊,“公子,我能上你的马车吗?”
庭渊道:“当然可以。”
平安与杏儿一同上了庭渊的马车。
庭渊给杏儿递了一杯热水,在茶棚打的热水,如今水温喝着正合适。
惨叫声凄惨不绝,杏儿小口喝着庭渊递给她的水,“公子,他们……”
庭渊道:“往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慢慢习惯吧,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平安有些担忧地问:“公子,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这样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