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楚天看着那只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下露出的两条长腿,饥渴了几天的大脑和身体立刻便活跃起来,伸手赶了梨花下床出去再锁上房门,再回头不顾沈桥的抗议把电脑小桌搬下了床,自己压了上去。
“喂喂……”沈桥翻个白眼,伸手推他肩膀,“你是几天没睡了啊?”
樊楚天很不满他这煞风景的问话,于是不加理会,继续埋头努力舔啃他的肩头。
沈桥便撇撇嘴说:“做到一半昏睡过去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樊楚天才满脸无奈地抬眼。
沈桥伸手摸上他的黑眼圈和胡茬:“旅途劳累了?先睡一下吧。”
樊楚天妥协了,翻个身侧躺着,但是仍旧把沈桥牢牢锁在怀里:“陪我一起。”
樊楚天一觉睡到大半夜,立刻变得生龙活虎,直接很是方便地扒光沈桥然后开始做运动。直到凌晨三点,才稍微停歇下来。
喘着气的沈桥抬腿,无力地踢踢樊楚天:“说吧,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啊。”樊楚天疑惑地会看着他。
沈桥没说话,只是睨着他看。
对峙片刻后,樊楚天才无奈地开口:“果然不愧是职业作家,观察能力就是这么棒……我有表现出烦恼的样子来嘛?”
“说重点。”沈桥不理会他的拍马屁。
樊楚天撇撇嘴:“怎么说呢,‘生意’上遇到一点小麻烦。”
“比如说。”沈桥问。
“……是这样的,你觉得我为什么一直能做着这个小本生意,而没有被和谐掉呢?”樊楚天叹口气,问道。
沈桥想了想,吐出四字:“官商勾结。”
樊楚天看他一眼——果然很神啊:“嗯,我有时候会提供一些消息给某些有关部门。”
“哦。”沈桥点点头,“线人啊。”
“没错。”樊楚天点头。
“然后呢?”沈桥又问。
“然后现在有关部门通知我说,最近和谐之风大吹,他们也保不了我,叫我避避风头。”樊楚天回答。
沈桥又想了想:“如果你是线人,是不是也会可能得罪那些坏人?”
樊楚天点头。
“所以你现在腹背受敌,”沈桥下结论,“就是传说中的,两面不是人?”
“咳,”樊楚天清清嗓子,“没那么严重。只是,最近不宜大动罢了。”
“哦。”
“所以,”樊楚天嘻嘻一笑,又开始不正经,“最近我要靠你来养活了哦,桥爷。你主外我主内,放心我绝对是勤俭持家的能手。”
沈桥白他一眼,再踢踢他:“那快去做饭,我饿了。”
“……”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樊楚天刚收到正义一方将不再保他的消息,那边就也传来消息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邪恶的那方有些个人已经盯上他了。
樊楚天按住额角,第一反应是千万不要来——他一个人自保尚可,加一个桥爷可就没把握——甚至连想着这样的可能性都觉得恐怖。
人生几何,很可能明天就死了,死法多种多样,比如被梨花抓了染了狂犬病,比如出门遇见70码的宝马车,比如老天爷动不动来个地震,比如烧水忘了关火结果点燃了房子……不可抗力因素有很多,谁也无法预料,谁都可以未雨绸缪自己先吓死自己。但是樊楚天焦虑的地方有些不同,他一个走在边缘上的人,自然考虑过某些有的没的问题。但是沈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