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拿着这封血书,去将军府请我舅舅舅妈来。。。。。。来为我主持公道!”
岁暮天寒,柳雪纷飞。
俞采薇如即将燃尽的残烛般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红着眼圈目送侍女从窗户偷翻出去。
紧咬牙关,眸中滚落一滴溢满愤恨与委屈的泪。
嫁入定远侯府三年。
她上对偏心难缠的婆母恭敬孝顺,下对娇纵顽劣的小姑小叔包容友爱。
殆精竭力的扶持意气风发的夫君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小衙役坐上侯爵之位。
为他生子,肃正门风,振兴门楣。
本以为会迎来风光。
不曾想刚生下没多久的孩子被他用来偿还恩情送给旁人不说,自己还被人面兽心的婆母诬陷与人通奸。
莫名其妙的染上脏病,被软禁在这萧条凄凉的后庭院中,日日遭受非人虐待。
刚一病倒,她那从不曾对她有过半分关怀的夫君沈彦立即迫不及待的将已有身孕的外室迎了进来,话语凉薄的道:
“念在你我三年的夫妻情分上,我保留你的体面,不把你通奸一事泄露出去。
风哥儿已被养父母带离京城,与你再无干系,从今往后,你降妻为妾,在这后庭院中自生自灭!”
俞采薇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如今定远侯府上下一心,誓要将她往死里整。
娘家那边继母不善,父亲淡漠,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小疼她爱她的舅舅舅妈。
因而咬破手指,连夜写下血书让身边的丫鬟偷偷送去。
须臾,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随之一道素白的身影拿着那封血书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眉眼盈盈,笑容浅淡,一入门便得意张扬的道:
“妹妹,我猜你是在等人吧?
不必等了,你派出去的丫鬟已被我处死,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俞采薇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裂。
瘦骨如柴的手紧紧捏成拳头,目光森森的瞪向这个曾在自己被诬陷通奸时装模作样跪下替自己求情的外室白月怜,气得颤着话音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同为女人,你为何。。。。。。为何要这般为难我!
你不就是想要候门主母之位吗,你身份卑贱,婆母最重门楣,即便我死,她也绝。。。。。。绝不会允许你被扶正!”
白月怜娇笑一声,边拿起残烛将手中的血书点燃,边杀人诛心的道:
“妹妹啊,你如此单纯,难怪会落得今日下场。
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其实我并非沈彦的外室,而是他那对外宣称红颜早折的原配妻子。
当年我家道中落,不得已下嫁给他。
为了升官发财让我过上好日子,他与我一起密谋了一出好戏。
先是让我假死离开,随既以续弦之名将你娶了过来。
你是尚书家秀外慧中的嫡女,才情样貌人人称赞。
嫁过来后,也如我们所料想的那般,内能打理院宅,外能扶持夫君官道通途。”
“与你成婚的这些年来,夫君将我养在云梦山庄,以办公之由离府的日子里,与我夜夜笙歌。”
“如今我身怀六甲,夫君不想让我们母子受苦,因此刻意联合婆母密谋了这桩捉奸戏码。
对了,你一定想不通你明明洁身自好,为何会突然染上了花柳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