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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伙子,别睡了,终点站都到了,你怎么还睡?”
耳边传来粗犷的男声,我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走,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老人的微笑。
因为肌肉拉扯而露出的黄褐色的牙齿离我很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恶心。
他什么时候已经在我旁边坐下,还是维持这刚才的笑容,越看越觉得诡异。
而刚才叫醒我的,是公交司机,看来是终点站到了,他要关车门下去休息一趟。
我略有些抱歉地朝司机笑了笑,站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下车,麻烦你了。”我仓皇走下车去,到另一边的站台准备又坐回去。
没办法,错过了目的地,只能如此。
看老人没有继续跟上来而是老老实实在下车的地方待着,我才安心一点,将报纸拿起来再三确认上面的招聘信息是前两天发布的没错。
开公交这几年,我对城市地段的了解可以比得上现在的电子导航,其实坐过站并不会对我造成困扰。
只是我奇怪,自己怎么会睡得那么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唉,算了,就当作是补了一觉。”
我揉了揉已经长长的头发,心里不是滋味,日头已经渐渐升高,整张报纸拿在手里的确有些热,我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将其有用的地方撕下来,正要扔掉其他部分,一团黑影忽然迅速冲过来。
“啊!”
因为受到惊吓,又受到一股不小的冲击力,整个人往后倒去,手臂上传来尖锐疼痛,低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老头子在死死地咬着我左手臂不放。
周围也都是不明情况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到,大有退避三舍之意。
我只能自己用力去挣脱那个人并不断大喊:“喂,松开我的手,有没有人可以帮忙把他拉开,痛!”
有几个人匆匆忙忙跑过来,与其他围观者不同,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就把老头子拉开,要不然再那样下去,我想我的左手必定会被撕扯下一块肉。
“这位先生,你的手。。。。。。唉,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来。”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很是内疚地说,“我们是晨光疗养院的人,刚才咬你的,就是今天从疗养院里面跑出来的病人,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老早就觉得那个老头子不太对劲,原来是精神病人,这事儿也不能怪到工作人员身上,所以我点点头:“行,这鲜血直流的手看起来怪吓人的,就麻烦你们帮我处理处理。”
坐上他们的医护车,老人已经安详地睡过去,我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小凳子上面。
“放心吧,我们已经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暂时不会醒过来了,只不过我们车上暂时没有消毒水了你的伤口可能要等一等才能。。。。。。”
说这话的,是一个小姑娘,还穿着护工服装,似乎有点怕血,一直不敢正视我的手臂。
“没事儿,只不过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像个疯狗一样咬人,而且他不是忽然追上来的,今天他都已经跟踪我好长一段路。”
难道这也只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