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施主,小僧等你们很久了。”一个身穿佛衣的和尚,笑着走了过来,双手合十行佛礼。“燕王殿下,陈施主。”
陈则武正疑惑着呢,朱棣突然说,“你是道衍?”
“小僧正是道衍。”
陈则武目瞪口呆,看着那个笑得像弥勒佛似的道衍和尚。“你是姚广孝?”
“小僧俗名姚广孝。”和尚又是微微躬腰,笑着说。
“你来给孤,讲讲诵佛法礼学。”朱棣并没有觉察出什么。
“小僧自当尽力。”
陈则武任由朱棣把他拉进寺后的厢房,他从刚开始就不断的打量着这个似乎只会笑的和尚。一个决定大明百年命运的和尚。
“陈施主似有心事,小僧可为施主解惑一二。”姚广孝靠过来,低声说道。
“那你说说。”陈则武盘腿坐在那莲花垫子上,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姚广孝。
“陈施主所忧之人,在小僧。所忧之事,在殿下。若陈施主知小僧在此,定不会来。小僧说的可对?”
陈则武不说话,只是看着笑眯眯的姚广孝。这时候的姚广孝,就如同一个恶魔。侵蚀着别人的内心,控制着别人的思想。
“你可真是个妖僧。”陈则武咬牙道。
“施主过奖。”
朱棣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则武、姚广孝两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也一屁股坐在莲花殿上。
这时,一名小沙弥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有一笼卦签。姚广孝接过托盘,放在朱棣的面前。“殿下,请抽上一签吧。”
朱棣笑着摆摆手,“孤敬重佛主,却不信鬼神。抽它作甚。”
姚广孝依旧坚持,朱棣无奈。拿起签笼,使劲摇晃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掉出一根,姚广孝捡起,送与朱棣手中。朱棣低头一看,笑了笑,“还挺灵验,正是孤的名字,棣字。”说着,就要把卦签放回签笼。
姚广孝拉住朱棣的手,低着头,小声说道,“殿下再仔细看。”
朱棣不解,再看那签,脸色大变,立刻扔了出去。正好掉在陈则武面前,陈则武伸手去捡。姚广孝一把拦住,“不可。可观却不可碰,不然,死罪。”
陈则武看了一眼地上的签,上面俨然一个“帝”字。
“朱家儿郎取帝字。棣也可通帝。”姚广孝捡起卦签,送到朱棣手中,声音更小,“殿下若不敢伸手去取,小僧可助殿下成功。”
朱棣大怒,突然起身,一脚踢翻姚广孝。拔出佩剑,架在姚广孝的脖子上,“大胆妖僧,你怎敢蛊惑本王。大逆不道!”
“殿下不会杀小僧。殿下若是想杀,便已杀了。此时,小僧已是人头落地,血溅四方,而不是还坐在这跟殿下说话。”姚广孝面不改色,慢慢的站起来。
“殿下觉得这是大逆不道,小僧却觉得这是顺应天道。如今天下,只有皇上、太子,还有殿下您,身存天道。若是逆天而行,恐非帝王所为。”
朱棣的剑仍然架在姚广孝的脖子上,微微的颤抖,“胡说,天道是父皇的,再然后是大哥的。大哥是太子,大明储君。这一切和本王何干。”
这时,小沙弥推门进来,仿佛没看到屋里的剑拔弩张。静悄悄的走到朱棣面前,“施主脚下。”朱棣闻言,低头一看,他的脚下踩着一个写有“龙”字的木签。
姚广孝面无慌乱之色,“殿下觉得小僧疯语。那小僧敢问殿下,若皇上龙御归天,储君化龙不得,到那时那殿下该何去何从。”
“殿下贵为藩王,后世皇帝削藩,殿下又将何去何从。”
“为何削藩?”朱棣放下手中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