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是不在意的,大度得很。
男人倒不知道他心中如何編排自己,大約是失去了興,讓木朝生滾出去。
他便愉快地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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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月初的圍獵辦得聲勢浩大,整個大晟的官員皆攜親眷參與,木朝生本沒資格參與圍獵,但季蕭未執意要將他帶上,就算是臣子有異議也不可質疑皇帝的決斷。
木朝生原以為會有很多阻礙,沒想到除了吳家向季蕭未施過壓,便不曾再有別的臣子發表意見,倒真讓他順利跟著季蕭未上了郊外獵場。
還是與季蕭未一同坐著轎子來的。
白梨從小的願望便是上陣殺敵,難得有機會能夠騎馬,早便將弟弟忘得乾乾淨淨,隨同友人一起在前頭縱馬。
白枝玉是權臣,也不與家眷們走在一處,正與回京的白丹秋貼肩走在一起,不知在低聲說些什麼。
只餘下白瑾一人跟在家眷隊伍里,悶悶不樂垂著腦袋往前走,半晌才抬頭望最前頭的轎攆望去,隔著隱隱綽綽的帷簾,瞧見季蕭未正抬手捏了捏木朝生的面頰。
如此地親昵曖昧。
從前他在季蕭未面前都不曾有這樣的待遇。
白瑾感到失望失落,又看看恣意笑鬧的二哥和明顯更為親近的長兄長姐,忽覺自己多餘,咬咬唇瓣同身邊的侍女小聲道:「我想回府。」
「小少爺不是剛來,怎就想走了,」侍女擔憂道,「可是身體不適,去同陛下說一聲。」
眼見侍女要走,白瑾忙抓了她的手臂,委屈道:「蕭未哥哥如今身邊有了他人,只怕是我現在離開他也發覺不了。」
他看起來還是十分糾結,半晌又問:「我與那。。。。。。那奴隸比起來,可是真的不如他?」
木朝生的容貌實在漂亮,吳信然十分瞧不上他的出身,卻也在某一次閒聊時說漏了嘴,提到對方那張艷麗得叫人忘不掉的容顏。
白瑾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有些清秀,木朝生哪怕只是耍賴使壞,有那張臉撐著,都像是某家貴族小少爺,矜嬌又傲氣,像一種花。
他一時間想不起是什麼花,只忽然覺得焦慮。
自從與吳家聯姻之後,季蕭未便與他徹底生疏了,再沒機會私下相處。
像木朝生這樣的人,若非出身低賤,只怕很多人都會喜歡他。
他這般一說,侍女便也知道為何而悶悶不樂,勸慰道:「小少爺自然是討人喜歡的,再加上出身在此放著,那人皮囊再如何特殊,終歸也只是個奴隸。」
但白瑾的臉色卻愈發難看,咬了咬下唇,唇瓣咬得有些泛白,看起來焦慮不安。
侍女只覺得白瑾可憐又可愛,喜歡得緊,寬慰道:「沒事的小少爺,陛下的心肯定是向著您的,那個奴隸身份卑微,若不是有一雙詭異的陰陽眼,陛下怎麼會多瞧他一眼。」
「再加上坊間一直傳聞,陛下時常對著那奴隸叫小少爺的名字,只怕是知道此生與小少爺無緣,因此才找他留作替身以表慰藉。」
「那個人,我聽蕭未哥哥叫他木朝生,他是木家的人嗎?」
「是啊,」侍女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忽地一拍掌心道,「對了,那木家不是與小少爺家有著血海深仇,恐怕陛下是故意留著人在身邊折辱,等著給小少爺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