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晝被抬進急救室,虞禮書獨自留在病房內,脫力摔倒,滑坐在冰冷的在地面上。
他眼神空洞,腦海中只迴蕩著宴時晝的最後一句話。
「哥哥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
嘀嘀——嘀嘀——
刺耳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似乎是某種心率儀器,手術台上的人微微皺起眉頭,卻再度陷入夢境。
陽光隨著微風飄入室內,雪白的紗簾盪起一道輕盈夢幻的曲線。
「時晝……時晝?」
額頭被輕輕敲擊了一下,宴時晝猛地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來人。
「哥哥?」
虞禮書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年輕的面龐尚且帶著旺盛的生命朝氣,似乎是被宴時晝這幅睡懵的模樣逗到了,冷而薄的唇角勾起一抹不起眼的弧度:「起來啦,懶蟲。」
他說著轉過身去,將準備好的禮服擺在桌子上,背對著宴時晝吩咐道:「等會兒一起去慈善晚會,快點換衣服,不能遲到,知道了嗎?」
宴時晝長開嘴,剛想回答,卻又聽到那刺耳的聲響。
嘀嘀——嘀嘀——
劇烈的痛苦從大腦蔓延至全身,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試圖伸出手去觸碰虞禮書的背影。
頭好痛。
哥哥——
「時晝?」
虞禮書的聲音打斷了一切,他彎下腰來,微微蹙眉,擔憂地捧起宴時晝的面頰,指腹輕柔地拭去眼角的淚珠。
宴時晝抓住了他的手。
「哥哥,」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果我不是宴時晝,你還會愛我嗎?」
虞禮書愣了一下,似乎被「愛」這個字逗笑了,寵溺地捏捏他的臉蛋,聲音溫柔:「你不是宴時晝,又會是誰呢?」
「……一隻老鼠?」
「撲哧。」
虞禮書笑出聲來,冷淡的眉眼隨著那抹笑容綻放如晚霞般絢麗,眼瞳中只映出他愛哭鼻子的小時晝。
「好呀,你不是宴時晝,你是哥哥一個人的小老鼠啦。」
第152章永遠最喜歡宴時晝
陌生的情緒在心中如檸檬糖般化開,宴時晝從未體會過這種酸澀微甜的感受,他將頭埋進虞禮書的懷裡,貪戀著對方身上的溫度,撒嬌般蹭了蹭,悶悶地說:「哥哥騙我。」
虞禮書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猜不准他生氣的原因——總歸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莫名其妙生自己的氣,由他去好了。
「好了,起來換衣服,」虞禮書看了一眼腕錶,他們該出門了,「給你五分鐘。」
腮幫子鼓鼓的,但宴時晝還是乖乖地脫起了睡衣,虞禮書從前並不避諱,可定睛一看,才發現以前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已擁有健美結實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