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别说,常衡倒是挺心灵手巧的。孟梨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两手抓着小木头人,吸了吸鼻子,问:“那,那我可就把这个东西,当成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常衡眼里的猩红渐退,闻听此言,耳根子又在烧,整个人幸福到有些恍惚了。好半晌儿才摇了摇头,“不行,这只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我得买个贵重的礼物送给你,当,当定情信物。”
“笨啊,珍宝因人而贵重,也会因人而廉价。珍贵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而是心意。”
“是我笨,我竟不知,你是那么看重我的心意。”常衡笑道,“那你可有礼物要送给我?”
孟梨还真没什么东西可送,想了想,便道:“砍过你的刀,不就是咯?”
“刀?”
“怎么啦?那可是我珍爱之物,我可是忍痛割爱才送给你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常衡想了想,道:“也好,省得你手脚不老实,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他郑重其事地警告孟梨,“我不许你再这样,否则,你哪只手拿刀,我就打你哪只手。”
“你!你敢!”孟梨立马炸毛。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顿了顿,常衡浓眉紧锁,“不,不许你试!”
孟梨冷哼一声,算了,不和疯道士一般计较,反正胜利在望了,只要常衡对他一心一意,死心塌地,那到时候,自己就能回家了吧?
孟梨抬起头来,伸手捞过常衡的脖颈,啪叽一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大口。
看着常衡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总有一种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当即心里暗乐,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右脸。
惊见常衡的耳根子更红了,孟梨忍不住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扬,两腿在半空中乱蹬,可他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撕得伤口疼,瞬间又鬼叫着,伸手要捂。
“别动,才擦过药,别让药都流出来了。”此话一出,不仅常衡羞耻得满屋子找地缝,就连孟梨也羞耻到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你还敢说!我,我明明都够了,是你非不停下!”孟梨直接用头撞向常衡的胸口,撞得他胸闷气短,也心花怒放。
只觉得孟梨哪哪儿都好,哪哪儿都可爱,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孟梨这么好,这么可爱的人了。
“反正我不管,弄脏了衣服,你给我洗!”
“好,我洗,我给你洗一辈子衣服,但是……”常衡想了想,俊脸更红了,犹豫了好久好久,才鼓足勇气,突然夺过孟梨手里抓着的小木头人,低声道了句,“我不想让你在人前出丑。”
孟梨:“……”不想让他在人前出丑,所以,就让他在人后出丑?
“常,常衡!你,你……”他支支吾吾半天,终究还是没有骂出来,羞得脸蛋子通红,只觉得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翌日一早,常衡就带他买了新衣服,自己也换下了道袍,公然在大街上,就牵起了孟梨的手。
孟梨不好意思,好几次都别别扭扭往回缩,可无论如何都拗不过常衡,硬是被他抓了过去,十指紧扣。
他好像在跟所有人说,他不当道士了,也不穿道袍了。
从今往后,他要和孟梨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他们回了道观一趟,不畏所有弟子异样的眼神,常衡领着他,踏进了道观。
“阿梨,你先回自己房里,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我这便去寻师长们,无论如何,我总归要告知师长一声,才可以随你一同离山。”
“可是,万一他们不同意呢?”孟梨有些担忧,抓着常衡的衣袖,仰头道,“万一,他们把你关起来了呢?万一,万一他们抹掉了你的记忆,那,那我,我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此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与你在一起。”常衡轻轻拍了拍孟梨的手,冲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抚。
之后,就独自去寻师伯了。
师伯早在房里等了他许久,看着昔日观里最得意的弟子,此刻跪在自己面前,求他成全,一时情绪复杂,感慨良多。他就猜到,常衡不会无缘无故,带一个少年回来,还不顾师长们的劝阻,执意要收其为徒。
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常衡居然有朝一日,要为了那个少年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