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也不是封移,谁来都行,要么真正的封移对他们来说反而没有用,他们只需要你的记忆来装点我这个假的封移,不管是哪一种,只要移轴成功,你都会失去利用价值,反过来如果我们能坚持住,不仅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你也能活下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突然他笑了笑:“所以,要怪就怪那个人说什么不好偏要提那一嘴,而你其实是担心我会被他们灭口才不想完成这个实验的,对吗?”
这是重点吗?
我正要开口,他先制人一摆手:“你先别急着否认,如果不是有这个担忧,按照你的行事风格你肯定不会排斥去做这个试验品,因为这是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被他一语道破,我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咱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了解我,还我的行事风格。”
“不是我有多了解你,我只是代入了我自己,反正是我,我就不会排斥。”
我无以言对,他凑过来,目光认真而锐利:“你有没有想过,真正自以为是的人是你,毕竟我是生是死那都是我的事,凭什么你来替我拿主意?”
我能怎么说,难道让我承认我早就把他当成我的朋友,而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想再失去了?
“成全我好吗?”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薛兰兰那句话其实特别对,与其稀里糊涂地活着,不如死个明白。再说了,人也不见得就一定会灭我的口,也许他只是想吓唬我呢?”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这种事破龙真干得出来,可面对他诚挚的目光,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能我的脑子真的受到了损伤,再一次丧失了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能力。
我沉默地点点头,他示意我重新躺下:“再睡一会儿吧,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我依言闭上眼睛,有意放空大脑,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睡醒,皮思诺再次不请自来,在我们被他们推入实验室之前,他特意叫住了我。
“我已经帮孙梦临申请回避,现在实验全权由我负责,要是这一次还是无法完成移轴,我可不会像他一样手下留情,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虽然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完全可以想象他现在是怎样一副嘴脸,我决定换个方式跟他表达一下我的想法,照着他的脸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他被我打得一个趔趄,我也被他手下的人一脚踹进了实验室。
他们还想动手,却被他拦住。
“犯不着,直接关门。”他气定神闲地朝几人一挥手,居然一点都不恼,“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么快完成实验了,我只想看看一会儿他能在我手下坚持几个回合。”
大门轰然合拢,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要不要紧?”封移小心扶我起来,“你真不应该惹怒他,他就是个疯子,哪怕实验成功,只要你还待在这里一天,他就有的是办法整你,何必自讨苦吃呢?”
我才不想考虑那么多,只问他:“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
他平静点头,我有些心灰意冷:“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正说着,冰冷的倒计时再次响起,这一次我们谁也没有动,只等那股力量炸开将我们掀倒在地。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现他也正看着我,鲜血模糊了他的脸,他的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他挣扎着朝我伸了伸手,眼中笑意粲然,像是有光在翻涌:“你就是王岭飞吧?我叫宁宁,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