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没开,余靖回头看向顾傅二人:“来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此时,门渐渐打开,余靖却是没见着开门人,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直到余靖低头看路,方才看到一张皱得不能再皱的脸正在仰视着她。
那位高不过她大腿的老婆婆开嗓道:“何事?”
声音似是腐朽的枯木被一根根踩断,踩碎一般,很是沉杂。
“天色已晚,小道想与师弟于此借宿一晚,不知能否应允?”
老婆婆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躲在余靖身后的顾傅二人只好跟进去,恰好撞见两人,是对主仆,书童正在用火烤着湿了大半的书。
余靖领着二人来到了一间杂房,老婆婆略带歉意:“主人家就只有三间房,你们只能先在此住下了。”
“无事,代小道与师弟谢过主人家。”
余靖随意算了一卦,收卦后,余靖握拳看向杨意:“此地还有什么村镇吗?”
杨意摇了摇头:“不知道。”
余靖遂取出一张宣纸,开始画符,杨意见此,想来此番有场恶战,将剑从鞘内拔出,用磨剑的斩龙台磨了又磨。
“咚咚咚。”
此时门响三声,余靖抬头侧身,走到门前:“何事?”
门外依是那位老婆婆的声音:“夜深了,主人家该熄灯了。”
“好,还有什么事吗?”
等了数息,终是没等到老婆婆的声音。
余靖遂回头,目见了离奇的一幕:顾傅在啃白蜡。
余靖连忙于顾傅额头贴上了—张定身符。
这时的顾傅保持着一种滑稽的动作,和僵尸差不多,面部表情也是十分丰富,半哭半笑的状态。
余靖将余下的三根白蜡吹灭后,余靖和杨意则用绳子将顾傅捆住,以防万一。
余靖则凭着感觉继续画符。
翌目,小睡一个时辰的余靖起身后便看见了双眼茫然的顾傅。余靖扯下定身符,指了指顾傅的嘴,6离从稍稍散绑的绳子内抽出手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
顾傅指尖划过,带下些许白蜡:“这是白蜡?”
杨意颔。
“呸呸,呵退,呸。”
余靖取出一个杯子,倒了些酒:“出去漱嘴。”
屋外一同漱嘴的公子哥憋笑问道:“这位兄台,你这是吃了何物?”
顾傅漱了两口后没好气道:“关你何事?”
余靖将画好的符收入袖内,便向屋外行去。
此时惠风和畅,阳光明媚,木屋一改昨夜的阴森,如今甚至有些喜庆。
老婆婆坐在屋檐下,吹着凉风,却不见主人。
顾傅强忍好奇心,走到书童身旁轻声问道:“你昨夜听到了敲门声吗?整整一个晚上,到寅时末才结束消停下来。”
“是吗?我可能听力不太好,倒也少了烦心事。”
书童很是自然道,对于这敲门一事似乎并不害怕。
顾傅倒不会一概而论,而是继续道:“你家公子也没听到吗?”
书童很是傲骄道:“那是自然,他要是听到了我哪能睡个安稳觉。”
“啊啾,小闲,你是不是又在说本公子坏话。”
书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切,别让本公子逮个正着。”
余靖心中暗自估摸:“你……”
“顾傅,快来。”
顾傅拱手一礼,遂向杨意走去。
杨意径直向山腰走去,头也不回,顾傅跟在其后,终是停了下来。
“你看,这儿有结界。”
余靖上剑一刺,不见丝毫波动。
“回去吧。”
余靖吱了一声,便往回走,杨意只好按耐住心,此人,可信。
当人回到山顶时,场内又多了两人,一男一女,着装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