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的钱是最好骗的……”
见盛姣姣瞪眼看过来,盛瑆立即改了口,
“你的心是最软的。”
他喜滋滋的捧着一盒子银票,就要交给娘子。
走到门边,突然听得身后盛姣姣喊了一声,“阿爹。”
盛瑆的脚步猛的顿住,不敢回头,高大的身子僵直,肩头微微的颤栗着。
许是过了许久,喉咙堵塞酸胀的盛瑆,微微的偏了偏头,露出半张脸,
“何事?”
“往后待我阿娘好一些,别再做些傻事,我阿娘这么大的年纪,不喜欢嬉皮笑脸的了。”
都说真诚无敌,若是盛瑆诚心诚意的认错,认认真真的守着齐大姑娘,难道齐大姑娘还能再恨他下半辈子吗?
“哎,我是知道的。”
盛瑆的声音哽咽着,他低头抬着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
“我去给你阿娘送我的嫁妆去。”
捧着嫁妆盒子,盛瑆大步的往外走。
仿佛自个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胸腔里都满溢着希望。
瞧着他脊背挺直,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拿着那盒嫁妆,就能够在齐家直着腰板做人了。
盛姣姣摇摇头,这辈子,问自个女儿骗嫁妆的,只怕也只有盛护卫一人。
然而到了下午时分,齐大姑娘带着盛姣姣原来的那只盒子,匆匆的过来。
“他是你阿爹。”
齐大姑娘一脸的为难,小心翼翼的看着盛姣姣。
“他就是那么个不着调的性子,但人是不错的。”
生怕盛姣姣不喜欢盛瑆,齐大姑娘为盛瑆说着好话。
盛姣姣抿着唇不说话,手里拿着一册书在看。
“其实当年他也不是故意要丢下你不管,这不是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我肚子里有了你。”
瞧着齐大姑娘越说越没有底气,盛姣姣的眼眸从手中的书册上,轻飘飘的瞟过来,
“阿娘这是打算原谅他了?”
“这哪能呢?我恨他入骨!”
齐大姑娘一拍桌子,脸上的表情又是凶神恶煞的。
她将手中那沉甸甸的银票盒子,推到了盛姣姣的面前,
“可你阿爹给的太多了,阿娘想着吧,你现在正在做大事儿,肯定缺本钱,你阿爹这里有一万两银票,我要不为了他的这点子嫁妆,答应他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盛姣姣,生怕盛姣姣不同意。
盛姣姣的目光清淡淡的,又挪回到了手中的书上,“嗯。”
“阿娘能忍下这口气就行,姣姣儿没有任何意见。”
齐大姑娘立即挺直了脊梁,恶狠狠的说,
“这口气,我这辈子都忍不了,我只要一想到他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在这穷乡僻壤里,我这心里就来气。”
“再见着他,哪能那么轻易的让他离开?我得把他锁死在这儿,折磨他一辈子!”
齐大姑娘放下豪言壮语,拍了拍盛瑆的“嫁妆”。
“他的银子你收着,往后就是你的东西,你拿去做生意也好,吃喝玩乐也罢,他不敢放半个屁。”
盛瑆本来就不敢放半个屁,因为他的嫁妆都是找盛姣姣借的。
但盛姣姣什么都没有说,收下了装满了银票的盒子,看着她的阿娘心满意足的放心离去。
她摇了摇头,深吸口气,重新坐在窗子边看书。
这对父母,一个想要补偿,一个想要原谅,未来的日子好着呢,不必盛姣姣担心。
她窈窕的身影,靠在圆形的窗子边,纤细的手指卷着一册书,看着看着心思便飘远了。
干脆放下了手里的书,手臂撑在窗帘边上,长袖随风轻扬着,侧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这一看便看到了窗外,正站在树尖上背负着双手,一身黑衣,目光灼灼看着她的谭戟。
“你如何来了?”
盛姣姣,有些紧张左右的望了望,生怕盛护卫又杀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