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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頁(第1页)

「我爸媽和村里人幫我應付了警察,都說我是被拐帶的。警察來到聖母院搜查,沒找到大豁牙,這裡的山都搜遍了,大豁牙不知道去了哪裡。」雷狗轉臉看向丘平,「那天把你背過來,是我這麼多年後第一次回聖母院。」

麻殷:「我們給聖母院辦動工許可的時候,聖母院產權歸屬於中國基督教會,既然有教會,那麼教會應該錄有教士名冊吧,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

「他們只有名字,大豁牙名叫魏全福,其他信息一概沒有。在聖母院住過的大概有十來人,大半都過世了。我通過他們聯繫到一位還在世的,我英語不行,是嘎子……」雷狗對丘平道:「是你幫我找到的人,你完全不記得了吧。」

丘平哪裡可能記得,只能默不作聲。「你幫我找到一個住在荷蘭的老教士,他腦子不太清楚了,倒是還記得魏全福。但魏全福從來沒聯繫過他。大豁牙應該還在國內,過了那麼多年,可能死了吧。」

丘平和麻殷唏噓不已,潛逃罪犯的日子不會好過,即使活到現在,勢必吃盡苦頭,下場淒涼。丘平給三個酒杯都倒滿酒,舉起酒杯說:「雷子這故事值得三杯酒,一杯給拐帶孩子的壞教士,一杯給作業被拿走還不曉得感恩的熊孩子,一杯給至今逍遙法外的小惡童雷老闆。」

麻殷笑道:「對,值三杯酒,幹了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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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扭麻花

本來是為了少讓麻殷喝酒,結果講完兩個故事後,三瓶酒都見了底。麻殷半醉著道:「最後是丘平了,我出題,呃……」

正思考著,樓下喧鬧了起來。禮拜堂里嘻嘻哈哈走出一群人,麻殷的朋友們帶頭,後面跟著一些住客和康康。作家朋友抬頭看道他們,喊道:「下來放花!」

丘平應道:「好咧!走,咱下去放煙花。」

「你還沒講故事。」

「故事什麼時候都能講,煙花放完就沒了。」

「喂喂,不行這樣啊。」「你玩賴!」丘平不理他們倆,對樓下笑道:「我馬上下去,等我。」

從戶外階梯下樓,天空已經綻放出絢麗的煙火。這一年北京嚴禁菸花炮竹,郊區也不行,可誰能管得著荒山野郊的聖母院?大家分著小呲花,膽子大的點竄天猴、點水桶大的煙花,膽子小的躲遠遠拍照。

火光在冰湖上映出五彩繽紛的倒影,短暫照亮了湖邊的樹林。人在湖邊嬉鬧跑動,分享手中即將熄滅的火苗。雷狗拉住了丘平。

「怎麼了?」丘平問。他正在興頭上,臉上脖子都出了薄汗。

雷狗抬手伸到他耳邊,脫下丘平的口罩和帽子,「別戴了,怪熱的。」丘平不適應地遮住自己的爛臉,小聲道:「不會嚇到人嗎?」

「不會。」

煙花照在丘平的臉上,一時明,一時暗——這裡每個人都這樣,但其他人不會得到雷狗的關心。丘平心情暢快,跟人要了一根煙,叼在嘴上,去點湖邊最大的煙花。

這些花也不知道是誰帶來的,在湖岸排成一排。一邊是丘平,一邊是麻殷開酒吧的朋友,兩人一個個點去。

轟轟聲連連不絕,在上空開出了煙火之林。麻殷和雷狗抬頭看著花,麻殷道:「年快樂啊雷老闆,聖母院一定越做越好。」

「嗯,一定。」

這春節聖母院的客人絡繹不絕,雷狗和丘平一天不得休息。他們的房價也賣出了高,雷狗手上多了點現金,大份的錢給了康康和聾婆,小份分給了小武和哼哈二將。哼哈兩人初來乍到,有個落腳地就滿足了;小武得了的電動車,對這分配也並無不滿。

丘平什麼都沒有,這也是意料中事,僱傭合約中寫明,嘎樂的酬勞比北京市基本工資高不了多少。丘平無法抱怨,只想著雷狗什麼時候能錢債肉償。

雷狗自己也沒剩錢,對丘平感慨道:「以往每年都能拿點錢回家,今年真拿不出來。」

「你家裡不缺你這點錢。」丘平寬慰他,「對了,你爸咋樣,訓你了嗎?」

「訓啊,每回見我都雞飛蛋打,還好過了初七他就回廣州了。」

「聖母院開始掙錢了,他就不能接受你幹這個?」

雷狗搖頭:「他不會接受,我接受他的不接受就好了。」

丘平樂了,「也對,你打從進校隊開始,沒花過家裡一分錢,他對你控制有限。」

雷狗還是有點鬱悶,對著丘平房間的牆壁發呆。牆上貼了很多東西,其中一張是他畫的素描,兩個男人和一隻王八。過了一會兒,雷狗道:「你該給你爸媽打電話了。」

「我爸媽?」丘平第一反應是愣了愣,隨即不知所措道:「我……我差點忘了這事。」

不管嘎樂怎麼對他,兩人恩怨不該波及老人,他住在嘎樂的身體裡,對老人確實不好棄之不理。但有個不能跨越的障礙,丘平尷尬道:「我忘了蒙語怎麼說。」

雷狗早想好了對策,「你在醫院的時候,我不敢告訴你爸媽,所以聯繫了你的堂姐,娜仁姐姐……你肯定不記得你的堂姐了。」

丘平撓頭:「嗯。」豈止不知道堂姐是誰,他壓根兒不知道嘎樂有個堂姐。嘎樂的事,雷狗比他知曉的多得多。

「娜仁姐姐住天津,你在醫院的時候來看過你,我們瞞著家裡倆老,就說你去美國工作,過兩年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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