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堵上他的嘴,捆住他的手脚,扔进麻袋,像拖死狗似的拉着前行。
正在忙活的芸娘右眼皮子跳了跳,心绪不宁的朝身边的朱李氏说:“娘,我刚才好像听见相公在叫我。”
朱李氏眼神扫描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略微有点苍白的脸上,心疼道:“你啊!就是太累了,我早说你休息两天不容易,应该在家歇息歇息,你偏要来集市上受罪。”
朱李氏以为芸娘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笑着安慰她,并抢过她手中的活计。
“你坐一边休息,别干了。”
芸娘拗不过婆母,无奈的坐在一边休息。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
朱祈风怒气冲冲的出了家门,连早饭也没有顾得上吃。
到了私塾,他才猛然想起,今日休沐。
果真是被那女人气糊涂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口,他原路折返回家。
走到村口大柳树时,几个妇人坐在河沿边聊天。
朱刘氏远远的朝这边走来,几米远时瞧见朱祈风正在往她这个方向走。
她立马调转脚步,逃也似的又回去了。
朱祈风纳闷她和往日的不同,但也看清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他更加想不通了。
遂也不再想,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时,停在原地没有走进去。
门口处这一大片油渍阴影正是早上倒在地上的卤肉的位置,虽然已经被清理过了,可地上的油渍清晰可见。
他绕过阴影,继续往里走。
他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猛然间,目光瞥见门缝里躺着一只死去的老鼠。
瞬时,如梦初醒。
他没有犹豫,拔腿就往县城跑。
一路狂奔,路上碰见一个骑马的汉子,使了些银两,二人乘了一骑马,没做耽搁又往城里赶。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城门口。
他气喘吁吁的挤进人群,还是晚了一步。
一群官兵连人带车将柴晚月她们押走了。
朱祈风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走着,一路走到了衙门。
很快升堂。
县太爷钱知庸定睛一看,又是昨天那几个女人。
“柴娘子,难道你对昨天的宣判还有异议?”他下意识的问。
柴晚月躬身行了一礼,朗声道:“钱老爷断案如神,公平公正,民妇并无任何不满。”
一旁的师爷将今日的状子简单向钱老爷介绍了一下。
原来是有人状告柴晚月今早上卖的卤肉掺了毒,差点吃死了人。
钱知庸总觉得这状词太过熟悉,好像昨天那个状告柴晚月的泼皮也是这般说的。
“原告何人?”钱知庸进入状态,开始审案。
“老爷,草民麻五,项源城人,家住城西岗子巷。”
“你有何冤屈?状告何人?”
麻五中规中矩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草民听说城门口有一家卤肉摊味道好吃,且又是城中的独一份,就想着也买点给家里的老娘尝尝。
早上草民在她的摊位买了一斤卤肉,到家的时候被大门拌了脚,卤肉全掉在了地上,就被家里的狗吃了。
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大了双眼,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嘴角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整个人瑟瑟抖,呆呆的站着。
“然后怎么了?”钱知庸急不可耐的问。
“然后……然后那狗吃了卤肉……就……七窍流血,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