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听此面色已经平静下来,甚至多了一下羞愧,甚至觉得自己在招娣眼前望向她的眼神都是鼠目。
招娣的气魄无人能及,与他只想着左渤的念头相称,成了寸光。
在耀眼的光芒下是如此的漆黑。
在招娣眼里天下没有左渤、大燕之分,只有家家户户的和平。
为此她一视同仁,以一己之力拯救如水火中的百姓,哪怕有些人仍然有着反叛的心,她也不会狭隘挟私,只要他们脱离苦海。
她所做的一切不求有意义,只求无愧于心。
老翁知晓招娣的言外之意,可是他心中仍然有个坎,放不下左渤,放不下育他的国土。
他的眼界达不到如招娣一般的视线,就像山下受苦的人,抬眼望一眼雪上都是奢望。
他与他们不同的一点,他是自己不想抬头,而他们是不敢抬头。
他在雪山上滞留许久,饿了吃干草,渴了吃积雪。
纠结着自己是否抬头?
苦苦无果后。
看见山崖翻上来几位少女,指尖的血痕是她们逃离炼狱的勋章。
眼神相碰那一刻,都差点将彼此吓了个半死。
彼此都如地狱中恶鬼。
得知少女为了脱离炼狱,在暴风中,在冰凉的岩石,徒手爬了三天三夜。
他问少女们难道不怕坠崖吗?
“反正在那也是生不如死,不如趁机搏一搏,摔下山崖也算是最轻松的死法。”
那稚嫩眼神里透出的坚定,同时也鼓舞了老翁,他要抬头。
谁知自己的投效并没有得到招娣的青睐,先前把老翁当成希望的少女们,见紧关的虎啸门,心头不由失望,可黯然之色刚浮上时,就见西山来迎接她们。
至于老翁最后进入时,关门声不仅让他耳鸣,还险些将他鼻子夹了。
少女们担心老翁,请求西山收留。
才得知的平易近人的老翁,私下竟烧了百姓的口粮。
如此罪恶滔天之事,老翁冻死也不足惜。
老翁蜷缩在虎啸城墙下三天仍然未得到招娣半分怜惜。
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想死在虎啸门给族人带去霉头,走了许久,昏倒在荒无人烟的林中。
说来也巧,却让稷川所救。
稷川得知老翁的罪行后,愧疚不已,责怪自己又给招娣带去了麻烦。
招娣捧着稷川的脸庞安慰道:“多亏相公所救,才让我添了一员大将!”
听此,稷川黯然之色全换成了半月不见的思念,把招娣拢在怀里,啄着粉唇,“等沙城的路建好了,英英打仗就不用担心粮食了!”
招娣环着稷川的脖颈,“那相公会收我买路财吗?”
“自然收!”又啄了唇角,“可我不缺钱财!”
指尖轻轻拂过,鱼与水相交相融。
银装之下,冷器与狂风对抗,很快招娣的练武声,吵醒稷川。
看着“生龙活虎”的招娣,稷川觉得自己昨日路费收少了。
用饭时,招娣询问着沙城修建道路之事,有什么帮忙的地方。
稷川招招娣要了一队男士兵,却得到招娣鄙夷的眼神。
“为何不要女将,你重男轻女。”
稷川吞咽的动作僵住,开口解释“我。。。咳咳。”
招娣用力拍着稷川,替他顺气,“慢慢开口就不会呛到了。”
剧烈的咳嗽引着稷川眼角都是红晕,很是可怜,“我怕惹你生气。”
招娣从小生活中重男轻女的家庭,对于男女的区别对待十分敏感,原先她伪装的十分好,如今在稷川面前不需要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