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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闭幕（第1页）

“头……头……皮……”当女人奄奄一息地指定丹尼尔剥下男人的头皮时，男人已经完全死去了。

但是丹尼尔仍旧按照女人的要求将男人的头皮整块的撕扯下来，现在的男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形状，在这一来一回的报复当中，他所有缺失过后不致命的器官已经全部被剥离下来。

此刻的男人和女人看上去都跟九州所描述的人彘差不多，甚至更具视觉冲击力。他们身上此刻什么器官都没有了，眼耳鼻口，四肢乃至身上的肉，全部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女人出一阵恐怖的呵呵声，但是她的笑声还未完全开始便已结束，因为普通人在砍断四肢这样的流血量下，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

女人浑身无力地瘫软下去，紧接着整个剧院当中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半晌，突然，一阵仿佛呜咽一般的大提琴声从舞台后面响起，那琴声哀婉，如同在诉说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大提琴独奏一段时间后，每隔一段旋律便新加一种乐器，乐器越来越多，最后汇成了一次交响乐。

那音乐先是像极了这场舞台之上表演，最开始那些乐器的协奏是那么和谐，到了中间便开始宛如争吵一般渐渐无序起来，当音乐来到高潮部分，所有的乐器就在以报复性的高亢互相对抗，随后那音乐便开始在这种乐器的对抗当中一个个减少，最终回到大提琴的独奏。

大提琴的声音到了后来也宛如风中残烛一般，越来越细微，直至如同烛火一般熄灭。

剧院再次恢复安静，两束聚光灯打在两具凄惨的尸体上，除了血液在不时凝聚滴落以外，什么都动静都没有在出现。

剧院里安静得听得见呼吸声，所有的观众就那样静静地凝望着尸体，仿佛在欣赏一幅油画，或是一组雕塑。

这样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那两束灯光毫无征兆地熄灭，随后一束灯光打在了丹尼尔身上。

他仿佛上演歌剧一般开始唱起了歌，丹尼尔用雄浑的美声男高音一边歌唱一边踱步走到舞台最前面来。

丹尼尔的歌声感染了所有的观众，有些观众开始默默地擦起眼角的泪水。

一曲唱罢，丹尼尔再次拿腔拿调地说道：

“看啊，这对在魔鬼的催使下，拿起了愤怒的尖矛的苦命鸳鸯。他们被爱情的华袍蒙蔽了双眼，以致坚信着在爱人的眼中，他们自身是完美无缺的。”

“可是，就像言听计从的奴隶也会在他们老实的外表下藏匿弑主的尖刀；再恩爱的情侣也会像我们难以清洗的齿缝窝藏白日的残渣那样，彼此怀有不能示人卑鄙的心思。”

“你尽管这个男人将求爱表演得像求情，你尽管这个女人用圣水来保有身心的圣洁。一旦他们的目光接触到比他们的私处更羞于见人的内心，不幸的芽儿便已经催生。”

“哦，他们的不幸，是对幸福最好的恭维！看啊，这艺术性的死亡，这跟他们躯体一样残碎的爱情，任何一个在冬夜里独枕寒衾的单身汉看到这种不幸，都会对自己的幸福有着更加切实的了解！”

“惟有不幸才能让人们清楚感受到自己习以为常的幸福有多么珍贵！一切的不幸都是幸福到来前的门铃！诸位，让我们为这对爱侣奉上我们最诚挚的掌声！让我们用幸福的欢笑，将他们围绕！”

热烈的掌声宛如暴雨打萍一般响起，一排排观众站起身来，向着舞台上死去的情侣鞠躬，他们热泪盈眶，却是出于对自己的感动。

今晚的表演让他们每个人都收获了幸福的“真谛”。

红色幕帘缓缓闭合，将那对情侣的尸掩盖而去，丹尼尔高声宣布道：

“今晚的表演，到此闭幕，感谢所有观众的观看，谢谢你们，愿你们幸福永驻！”

潮水般的道谢与恭维涌来，丹尼尔高昂着头颅，张开怀抱享受着这一切。他的眼角挂着一滴幸福与自豪的泪水，因为无论在观众还是在丹尼尔自己看来，他都是这世上少有的杰出艺术家。

剧院当中的灯光全部打开，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甚至会在这种突然的光亮中感到微微有些刺眼。

陈市隐看到观众们全都站起身来，他突然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全部恢复了行动。

陈市隐站起身，正准备拔出自己的佩剑，然而丹尼尔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想找那个少年对吗？等观众散去之后，请到幕后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市隐松开握着剑柄的手，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包裹着三四道符箓的东西，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丢进观众席的座椅下方，随即站在那里等观众们散去。

这些被丹尼尔感动的人们，纷纷排成一排，跟丹尼尔握手道别之后才走出剧院。

丹尼尔耐心且和善地与这些人一一握手，就这样过了一刻钟，人群才全部散去。

“白启明在哪！”陈市隐沉声喝道。

先前在剧院内从他被束缚到无法行动便可以看出，这个丹尼尔恐怕根本不是普通的艺术家，对方很有可能是冒险者，而且是一名远远强过陈市隐的冒险者。

“哦，不着急，我尊贵的客人，你对刚才的表演可还满意？”丹尼尔保持着那种夹带着刻意的优雅腔调说道。

“如果在你们这个世界，这能够称之为表演的话，也许那些魔物也能称之为艺术家。”

丹尼尔却并不生气，只是笑着道：

“您说的对，有时候魔物确实会在无意间创造一些艺术品，比如哥布林，他们用自己的‘颜料’在少女的身上作画，那感觉棒极了。”

陈市隐强忍着想要杀死眼前这个怪人的冲动，再次问道：

“白启明在哪！”

“您说跟在您身边的那位，他简直天生就是最棒的演员，在他身上我闻到了浓浓的幸福的味道，如果可以……”

“不可以。”陈市隐断然道。

丹尼尔极为轻微地蹙了蹙眉头，然而就在这时整个黑色剧院的场景陡然开始变幻起来。

“困仙五行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