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入土为安后,牌位也被拿回了家中供奉。
而路予行自那夜之后就忽然消失了,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
姜醉眠本无精力操心此事,青彤在她病时照顾了她好几日,她也无法狠心赶人离开,便留她在家中住着,二人相依为伴。
等姜醉眠能下地走路了,二人便去镇上报了官。
杨家二人惨死家中,一人无故失踪,杨家近乎被惨烈灭门。
这样罕见的大案,府衙该加以重视,尽快调查此案才是。
可距离报官之日一晃就过去一个月,竟也无丝毫动静。
姜醉眠带着青彤便又去府衙申冤,官老爷再次应承下来,只说会尽快破案,给死者一个交代。
可这尽快究竟是多久,没人知道。
可能一月两月,也可能三年五年。
白更生是见过世面的,他告诉自己的小徒儿,这世上无解之事多如牛毛,悬案冤案也数不胜数,可这就是为官之道,不可强求。
但为何不能强求?
十年前,父亲被判通敌之时,皇上不听一字辩解,就下令满门抄斩。
十年后,叔父分明已经辞官归田,他们只是想在这穷乡僻壤安稳度日,也成了一种奢望。
生于清明天地间,只想求一丝公允,怎么就成了强求?
从镇上回到家,姜醉眠便跪在了叔父叔母牌位前,沉默不语,一跪整日。
青彤瞧见她日益消瘦的身影,担忧得愁眉苦脸,若是再这么苦心熬下去,她怕姐姐有一天也会随二老去了。
村长带着苏大娘来敲院落的门时,姜醉眠还跪在牌位前,青彤正想法子如何能让她进些食。
“村长,您怎么来了。”
青彤迎着二人进了屋。
村长见姜醉眠骨瘦如柴,整个人憔悴得仿若快要没有生气,心中也万分不忍。
“眠丫头,有个消息我琢磨了几日,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村长斟酌着语气说道,“前几日孙老二和他媳妇从京城回来,说是送货的时候在街上好像看见了璎丫头,可他们不确定,只是看了个大概。”
一直跪着的身影果然晃了下,姜醉眠语气难掩激动之情,问道:“当真?”
村长面露难色:“也只是六七分像,所以我才拖了几日没跟你说,我觉得应该是他们看走眼了,京城据我们村千里之遥,璎丫头一个小姑娘,身无分文,如何去的了?况且,她也没有理由不管自己爹娘的死活跑到京城去。”
可姜醉眠已顾不得其他:“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找到阿樱。”
村长道:“还有一事,让你苏大娘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