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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现在……手腕甚至纤瘦到不盈一握。
盛望突然觉得胸口突兀的一疼,他缓慢的松开手来,贺舒刚微微一动,盛望又按了上去。
贺舒猛然抬头。
“我对过去,不只觉得一点点抱歉,不只是抱歉,贺叔叔。”盛望低声说。
盛望嗓音有点沙哑:“这两年我做了很多梦,梦得最多是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也……从来没有分开过。”
贺舒对过盛望的眼睛,他的眼神珍视而难过,那么认真的看着他,他竟然笑了笑:“贺叔叔,不只有抱歉,在折磨我。”
贺舒想动,却没能动,因为盛望低下了头,他靠着他的劲侧,只剩下灼热的呼吸,贺舒看着天花板再看不见盛望的面容,耳侧嗓音低沉而暗哑:“你吃一点东西好不好?”
“贺叔叔?”
贺舒感觉盛望握着他的手腕的掌心有些微微的轻颤,他低声说:“吃一点东西,挂完了吊瓶……”
“我就送你回……你的家。”
贺舒觉得视线恍惚了那么一会,你的家……
他觉得心口发空且荒诞可笑,心里突然涌上来汹涌的不甘和苦涩。
盛望从来都是这样,固执,自我,不讲道理,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他放弃了挣扎,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侧头看向盛望:“不管你有什么感情和情绪……”
“我为什么要对你的失误……负责?”
“那我们就这样,耗着。”
盛望耿直了脖子,一句打断贺舒的话。
“你……”
“咳咳……”贺舒突然低头咳嗽起来,苍白的锁骨起伏,咳得呼吸不接,眼角泛红,看得盛望好一阵心慌意乱,立刻松开了手。
他揉着贺舒的胸口把贺舒轻轻搂起来:“贺叔叔,贺叔叔……”
贺舒因为咳嗽苍白的劲侧现出青色薄弱的血管来,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盛望只能不停道歉不停哄。
贺舒到底暂时没有走。
也走不了。
他靠坐在床侧,身形陷在柔软的枕褥里,额角结着薄汗,闭着眼睛,不说话,不搭理他。
盛望坐在床边端着粥碗,左劝右劝,好歹劝贺舒喝了两口粥。
还没喝得了几口,贺舒又按着胃,吐了。
他反正不说话,也不理他。
盛望也闹不明白贺舒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地步,才接触下来就这么半天感觉贺舒要被他照顾死了。
他越照顾越诽谤林以时这些年都在干什么玩意,贺舒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好像多用一点力气就要碎了。
盛望觉得是不是贺舒身体不好又不能出门,贺舒本来性格就很沉静,不太做工作无关的交际,林以时是不是得到人了,就不知道好好珍惜了?
盛望脑子一团乱,他得给林以时施加点压力呀,他还在排队呢,他对贺舒不好,他是要抢回来的。
盛望这么一想,决定还是要送贺舒回去。
外面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