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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林以时,但是他喜欢这种家庭生活。
也许是他的个性实在太过无趣,沉默寡言,不是很爱开玩笑,又喜欢安静,他并不是一个天生就具备温暖感的人,所以但凡一段稍微长久的关系,他其实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厌倦吧。
“贺叔叔?”
盛望的声音响在耳侧,贺舒回神,他对昨夜的事只觉得无奈又荒唐。
“咳咳……”贺舒蹙眉咳了咳。
盛望明显的感觉到贺舒身体的确已经非常不好了,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去倒水。
贺舒手指抵唇咳了咳,顺了呼吸:“我已经联系了小昊,他一会会来……”
“盛总没什么事情,可以先离开了。”
这声疏离又陌生的盛总听得盛望好一阵心塞,盛望想不想走,盛望绝对是不想走的,他恨不得见到贺舒之后自己就能从此以后粘在贺舒的身上,但是有很现实的问题,贺舒有新的婚姻,有新的家庭。
盛望俯身给贺舒按了按被褥,手背摸过贺舒的额头,贺舒冷冰冰的眼睛扫过来。
“你……”
“别动,我看看还烧不烧。”盛望语气低轻。
温度并不明显,但是贺舒的呼吸却有点烫,他的唇色泛干,盛望蹙了蹙眉,手指摸过贺舒的后颈,贺舒眼睫一颤,突然扣过他的手。
“我心脏病很严重,没办法再来了……”
“盛望……是一定要到救护车的程度,你才愿意放过我?”
贺舒的声音带着气虚的喘息,眼瞳闪烁,盛望一愣,一种刺透骨髓的寒冷几乎将他淹没,贺舒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最后分别的时候,充满了防备和恨意。
盛望这一愣,却给贺舒一种他分毫不愿意挪开手的错觉,贺舒病得重,只觉得盛望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撑着床褥就要走,盛望一回神扯过贺舒的手腕。
贺舒刚走到一半,又没什么力气,被盛望一扯,身形一晃,撑手侧跌在床侧,顺着床沿摔砸下去,吊瓶扯得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贺舒胸口起伏,唇口呼吸着,肩颈单薄,蹙了蹙眉头。
盛望死都没有想到贺舒哪怕清醒一点对他居然是这么抗拒和恐惧,他甚至被这种无可奈何钉在原地,慌张无措的站在那里。
他马上反应过来就是举起手:“我不碰你,我真的不碰你,贺叔叔。”
贺舒单薄的身形在白衬衣下起伏呼吸,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撑站起来。
他扶过了床头柜,手腕上针孔头在滴着血珠。
他想走,盛望清晰的感觉到贺舒对他的回避,仿佛他是什么恐惧的洪水猛兽。
“贺叔叔,医生说你情况不好,你起码吊完吊瓶,我真的不碰你,我保证我发誓,我不会碰你。”
贺舒还在往外走,可是昨夜那么激烈,他本身就没什么体力,他甚至还穿着拖鞋,扶着墙走得艰难,并不理会他的话。
“贺舒,医生说你现在的心脏情况不适合挪动,你听劝,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