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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几天下来,卢照反倒更能体会她父亲在商场上开疆拓土的辛酸与不易。

卢照这就算是在家族企业里生了根,卢维岳存了心要磨炼她,给的职位不高不低,但跟方方面面的人物都得打上交道,于生意经才能更通些。

卢照就事这一星期,完全沉浸于工作之中,尚且抽不出身来胡思乱想。真正受苦的那个,反而是秋原。学校已是再回不去,卢照再一离开公馆,他就得独个应付卢太太。

卢太太近来似乎很为女儿女婿的婚事着急,总在秋原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她和卢老爷新婚时的景象。秋原要是敢搭腔,她便说得更直白,某天晚饭的时候,甚至连孙子的小名都不小心秃噜了出来。

本来没影的事,被卢太太这样一催化,秋原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单看卢照上回在严子陵面前的表现,他们事情应该也不至于太糟糕,但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尤其卢照现在还拥有了更广阔的天地,她那么聪明,又好学,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公司里站稳脚跟。到那时,一事无成的郁秋原就更抓不住她了。

我还是应当找个事做,郁秋原想。

“阿照,我们快些办婚礼吧,一刻也不能等了。”

卢照正伏在书桌前写字,听了这话就抬起头来,轻轻看秋原一眼,问:“总要等爸爸回来的呀,你急什么?吃熊心豹子胆啦,敢说这样的话。”

她的语气轻快得像清晨的白腹幽鹛,听得秋原心口微微发热,再加上晚间那碗雀儿粥,更折磨人了。

秋原本来斜靠在绿纱窗帘下听雨,这会儿便踱步到真皮沙发上坐下,虽有些难为情,还是勉强张开嘴:“那……你能帮我寻个事做么?整天这样闲在家里,你不在,太太光唠叨我一个,耳朵都起茧了。”

卢照想到自己母亲那张琐碎的嘴,便同情起秋原来,想也没想就答应道:“爸爸不是说后天回海陵,他这趟坐的飞机,当天下午就能到家。等他回来了,我帮你提请求,好不好?”

每到这种时候,卢照就会用她那双小鹿眼睛,殷切地望着人。她偶尔那些大小姐式的娇纵,讨人嫌的刁蛮,就会被这种单纯的期许所化解。

郁秋原一直很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卢照,在这个冰冷的,四处漏风的,随时会下雨的家里,她总会在他感到无望的时候,伸出手来拉他一把。

或许有感激的成分,但的的确确又是深爱着的。

秋原鼓起勇气走到卢照身旁,抢了她手中的自来水笔,一屁股坐在她正写字的白纸上,低头舔她的嘴唇。从外到里,反反复复舔了好几个回合。

“嗳,你别闹了呀……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秋原不听,只是一味略带压迫性地亲吻。

后来卢照实在不堪其扰,就象征性地咬了秋原的下唇,恐吓道:“张妈刚刚送水果上来了,你再这样,小心她告给妈听。”

秋原有些不信,又有些好奇,终于分出神来望了一眼门口,笑道:“就是太太叫我这样的,你吓不着我。没听太太说嘛,孙子的名儿她都想好了,就叫民宝。”

小孩名字,严子陵先前倒也念叨过不少。

卢照的心情彻底不好了,再看秋原,就多了几分哀怨:“你走你走,我不要你挨着。”

怀里的人本来软得抱都抱不住,顷刻之间,又开始带着火星子看人了。秋原有些不明就里,但大概能猜到,自己这是又戳到卢照的伤心处了。

他苦笑着松手,说:“我回房去,你也早点睡。”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总是这样诡异,无时无刻不膈膜着另外一个男人。但另外的那个男人,严子陵,他又何尝没有吃到这样的苦头呢?

此时此刻,卢照不得不承认,她和郁秋原、严子陵的关系实在是很难得的不正常。他们不应该,也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了。于情于理,应当有一个了断。

手边的银行家台灯被捻灭,只留下一盏喑喑哑哑的老琉璃吊灯,卢照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对郁秋原是不是太坏脾气。屋子里黑沉沉一片,她忽然间想到,可能像这样困在黑屋子里的,远不止她一个。

卢维岳先前也来过两回信,说要回来,但都没有下文。这次难得较真,冬至节一过,他就进家门了。

要换了早些年,卢太太还会管着点丈夫出门,不许他在外头拈花惹草。从卢老爷伤了身子,她倒把个甩手掌柜当得出神入化。一个不能生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次卢维岳两处太阳穴带着挫伤回来,周以珍也只当没看见,处理伤口、上药这些活儿,全交给张妈去了。

好好出趟门,怎么带了一身伤回来,卢照和秋原都觉得匪夷所思,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爸爸,您这是跟人打架了么?”

张妈做惯了粗活,下手没多少轻重,卢维岳疼得龇牙咧嘴,赶忙把药酒塞到周以珍手里:“你只管看戏!派个老货来敷衍我!”

张妈敢怒不敢言,卢太太微笑着叫她下去,自己接过药品绷带照料丈夫的伤情,假意心疼道:“老爷为了我们一大家子奔波,真是辛苦。我原就说,孩子们都大了,怎么都该让老爷享享福,只是这拼刺刀的活儿,谁又能替老爷呢?少不得只有劳累老爷再多操劳些时日了……”

卢太太平日里说话总是温声细语,也不大噎堵人。只有在卢维岳面前,她是一句好话也没有的。

卢照习惯了父母这样,小脸笑得跟花一样,又问:“爸爸,香港出了甚么事?你怎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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