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倒计时在响:十、九、八、七……
落到一时欢呼从机械里传出来,小城里远远近近,稀疏着响起炮竹炸声。
车窗往外,天上烟花如碎星,亮了一片接一片。
姜晚橘收回视线,扭头对肖厌:
“没你放的好看。”
肖厌半阖着眸,胃里不适,耳边茫茫。听到那话掀起眼皮看向她,好似也看向一朵一瞬而逝的烟花。
他有点醉,眼神□□,回得直白:
“你比那东西好看。”
冬夜天寒,姜晚橘手冻得发红,耳朵尖也红。
她几分尴尬,僵硬转话题:“晚上还挺冷的。”
肖厌这会儿行动快过脑子,没怎么迟疑,伸手掌心盖在她手背。
她一顿,滞了会儿,随后低头笑他:
“干什么,酒后占人便宜。”
“嗯。”
醉了的肖厌比往常更为安静,没有轻佻回嘴,坦诚应完单字,手掌收了些力。
旧的士载着两人前行,两旁烟火漂亮,马路好似望不到头,姜晚橘忽而觉得一直开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她道:“肖厌,新年快乐。”
肖厌:“你在就快乐。”
作者有话说:
酒后厌哥:行动的巨人。直球王者。
-
车最后又开回锦安园。
绕到长宁路时肖厌没下,他昏昏沉沉靠在车座,不算清醒。
姜晚橘看他微微拢起的眉,最后还是没叫醒他让他一个人回店里,把他带到了十七楼。
路途不远,姜晚橘也没花费很多力气。
肖厌轻轻一推就醒,醉后不惹是生非,也没有东倒西歪叫人操心,甚至不需要她扶着拉着拽着,一路自己走,中间偶尔几步踉跄。
可能活到现在自己一个人撑习惯了,怎么都不倒下。
屋里开灯几分暖。
姜晚橘像他一样煮了蜂蜜水,回头看他在沙发上睡。
肖厌闭眼睡着时候好似一块安静的石头,有点冷,但不生刺,也没攻击性。
他眉间是淡淡的川,姜晚橘思索几秒,伸手抚平。
影视剧里的女主在这种时候总会俗不可耐地去拿手指勾勒男主眉眼唇鼻,她向来嗤之以鼻。
可时至当下,姜晚橘忽而理解了一些。
一只平日里牙尖骨傲的狼或虎毫无防备地卧在自己面前,多少想要摸摸毛。
她学着伸手去碰,胸腔里心跳几分乱。
心满意足后准备收回起身,腕骨被猛地握住。
她垂眸落眼,肖厌额头薄薄虚汗,黑色碎发打湿几缕胡乱搭着,手掌有力,执拗地圈住她。
姜晚橘想了想又蹲下身来,两人距离重新拉近。
肖厌的声音又低又哑:“去哪了。”
她道:“没去哪,给狗倒蜂蜜水。”
肖厌思绪混乱,酒精荼毒大脑:
“这狗命真好。”
姜晚橘笑开,乐呵呵地逗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