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汇交于寂静的空气之中。
书言紧张地将原就收拢的外套往脖颈处又扯了扯,站在玄关处,她垂下眉头,盯住自己一双泛红而赤裸的脚。
她忽然怕自己的脚弄脏室内的地板,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慌乱地向鞋柜上瞄去。
“这么晚,你去哪了?”男人冷漠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怎么在这里?
废话,这是他的家,在自己家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今天在公司里他明显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
书言磨磨蹭蹭地从鞋柜里掏出一双女式家居绒毛平底拖就往客厅里走去“我……我……”声音有点哽咽。
她其实想将今晚所生的经过从头到尾陈述出来的,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要她怎么说呢?难道说江鹤年派人把她捉到别墅里,想要强奸她吗?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呢?
“你手机呢?”顾景承瞥了一眼她耷拉在两腿侧的一双手。
“……”书言一愣,霎时捏了捏两手。
糟了,她刚才跑得太匆忙了,那手机还落在江鹤年的别墅里。刚刚在车上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根本不想搭理他,都忘记了手机这回事。
“手机……在……在……”她一副吞吞吐吐战战兢兢的模样。
“在江鹤年那里吗?”他嘴角往上扯了扯,可眼神却冷到了极致。
什么!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江鹤年那里?
见她一脸震惊,却仍是沉默不语的姿态,顾景承突然觉得有一股怒火莫名其妙从心底里滋生蔓延开来。
他今天很早就从公司回来,原本在星月酒店那边有个酒会,却临时被他推掉了。
也不知道自己回来这里是要干嘛?等她吗?
是为了等眼前这个女人吗?
昨晚,他让她搬走,这女人也不反驳,也不吭声,还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他今天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在想,这女人该不会今晚下班之后,就回来搬行李箱吧!
不是说喜欢他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于是,思前想后他还是选择了在她下班之前赶了回来。
从傍晚五点多,等到现在几乎凌晨时分。
他很担心她,温书言不像是一个做事情没有交代的人。
快要九点的时候,他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竟然传来江鹤年的声音。
他当时只觉得背脊处猛地一震,头脑一片空白。
江鹤年也不废话,只说了一句,仅仅只有一句。说他现在和温书言在一起,随即,便挂了电话。
那一刻,顾景承只觉得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