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斯教导出来的人总是这样。”夫人笑了一下,她抱住宝琪,“你是一个好士兵。”
乌尔多尔夫人自见面开始就表现得和气温柔,她好像十t分喜欢宝琪。只是,这种喜欢更像是小孩在看她的玩偶。
她身上典雅的香味伴随怀抱笼罩住机器,女性正在用她天生的柔和一面试图捕捉一块钢铁。
“他们对我说,你在最近才进入法令部。”夫人说,“你在此之前知道‘游戏场’吗?”
“我就是隶属于f-01的职工,夫人。”宝琪说。
这句话,让乌尔多尔松开怀抱,她再次捧起宝琪的脸,慢慢的摩挲。
“你一定是一个女主角。”她说。
“没有人保护过我,夫人。”机器说,“在此之前,我为玩家处理过无数烂摊子。”
听了它的话,奇异的是,乌尔多尔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女主角不一定要被保护,”她说,“我知道了,你是来自战争时代的机器人,对吗?”
宝琪属于战争时代吗?
不,它只属于那间酒馆。
房子内部昏暗、沉默,弥漫着酒精苦涩的气味。这里只有三台机器,何塞,露西,还有它自己。
我不需要被保护,宝琪想,我不是‘女主角’,我也不是什么boss,我是“我”,我是一个能够思考的意识体。
当我能够感知【痛苦】,我就需要规避苦难。
我就应该并且有权利掌握自己的命运。
立体反上帝系统
乌尔多尔受机器狡猾的沉默所影响,她站起身,眯着眼睛打量如今被绑缚在绸缎里的宝琪,思绪却又回到父亲那里。
她的父亲——威廉·卡略多。
在2020年那会,父亲彻底离开普罗菲先生。
那天天上下着黑雨,城市中心的气温足足有八十度。她和母亲缩在公寓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数着来自街道下方的警报声。
那些来自“幻影”项目的战争机器像打开罐头一样撬开一间间公寓的门。破碎的玻璃像是天上被枪弹砸下来的星星。
母亲抱着乌尔多尔。这时候,出于她意料的是,她想起很多很多年之前,跟着父亲在河边散步的那一会。
“爸爸,天使在哪里?”
父亲用手指着河水。那里干净明澈,清晰得能够看见数百光年外的星星。
“天使就在那里。”他说,“它们也在散步,看着河水,小天使问它的父亲:‘人类在哪里?’”
‘所以,’乌尔多尔想,‘爸爸,现在,天使也在看着您的背叛吗?’
她的母亲抱着她,就像她抱着她的包那样。
有时候,乌尔多尔也会怀疑,母亲的诞生究竟是出于‘爱’,还是被时间操纵的一种命运。她感受母亲发抖的怀抱,又想起来,是因为自己,母亲才成为“母亲”。
‘她本来是可以丢下我跑掉的。’她想,‘跑到外婆那里,跑到她的母亲那里。但是,因为我,因为父亲,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母亲’和‘妻子’。她不再属于她的母亲,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也不要她了。’
所以,当卡特拉尔的特工威廉·卡略多再次站到她面前的时候,乌尔多尔已经不认为他是她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