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而克制,简单又奇特,离开那束紧脖子的衬衫领,主角特迪不再觉得窒息,他感受到了寒冷、寂寥、广阔、孤独,换句话肉体凡胎只是束缚他自由灵魂的一具罢了。
向春生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着,她多想抛下一切,坐上一架摇摇欲坠的飞机随意选择冲动地自由落体。
可现实并不允许。
往常她看电影,第一遍是粗略地过剧情,第二遍是品味每一帧的画面,第三遍就是将哲理、感受复写在脑海中,她想这部电影自己应该会看上第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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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过来做。”向成渝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这次可没办法重启了。
他走到前台,弯下腰好整以暇地平视向春生,卫衣帽绳顺着重力从肩膀滑落,尾端垂着的黑色金属制品摇铃般,应声作响。
电影黑屏,滚动着片尾。
向春生摘掉头戴式耳机,摸着心脏感受胸腔的起伏。
陈念荒身处的高度对人已经造成不了压迫,可她还是有点心慌,想要装作看不见蒙混过关。
结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别装了,电影都结束了。”
指节轻叩桌板,这是他一贯地招人方式。
有点蛮不讲理。
还有点浑不吝:“前台小姐,麻烦您登记一下。”
向春生无可奈何:“登记什么?”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十三号,晚上六点,挂号。”陈念荒特意强调时间。
向春生按动圆珠笔正想表格上登记,关键时刻圆珠笔没墨了,又在笔筒里面换了一支,面前的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向春生颇为头疼地在他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写对了大少爷的名字,结果那人来了一句。
“丑死了。”
气得她直接把黑笔摔了,等自己慢慢吞吞捡完笔后,又不信邪缓和地问了一句:“真的很丑吗?”
“你还想自取其辱多少遍?对,不堪入目。”陈念荒从宋女士那儿训练的求生欲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整本字帖练完后给我检查。”
他用得是“检查”,还不是“过目”,向春生都觉得已经是放她一马,可想而知任务没完成的后果,她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陈念荒双手抱胸,冲她一抬下颌,好在名字写对了,他还算是有些欣慰。
向春生忐忑不安地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又出现了一件让他感到神奇的事,明明刚进来的时候向春生还没什么好脸色,一搬出字帖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这人还真挺别致。
没错,他找到了,她的弱点。
走出门的那一个瞬间,陈念荒忽然感觉自己那隐形牙套还是能多戴几年的。
因为这样每周都有借口来这儿“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