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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礼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大跨步跟上,维持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说了句:“原来你喜欢那种男人。”
这话真是没头没脑。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姚钥瞪大眼睛:“哪种?……你偷听我们说话啊!”
柯礼耸了下肩:“抱歉,不是故意的,听力太好了,不想听也听得见。夜视能力也超群,不想看也看见了……如果这样有冒犯到你的话。”
姚钥思忖柯礼话中的意思,他说学长那种男人,这显然不是好话。她反驳:“学长他确实不修边幅,因为他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可是仔细看长相和气质还是很好的。”
柯礼似笑非笑:“我没说不好,只是探讨。”
姚钥有些急,嗝声又大起来,一噎一噎的。
两人已经上了电梯,他非常自然地按了下按钮,安静听她讲话。
姚钥喋喋不休地给他解释说那只是自己的学长,认识很久了。自己并不喜欢他。顶多有一点崇拜。替他说话是受不了柯礼语气中的讽刺。
柯礼十分有耐心,笑眯眯看她急的跟什么似的。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楼层,柯礼率先迈步出去。姚钥这才意识到柯礼跟着自己上来了。
在门口时她一动不动。她用眼瞟柯礼,看他到底什么用意,柯礼则没事人一样站她一旁。
姚钥迟迟不按密码。柯礼这才在她头顶冷冷出声:“我在等你身上这件大衣。”顿了下又说:“顺便进屋拿下东西。”
姚钥狐疑地看他:“什么东西?”她搬进来时除了一些简单家具外,家里空无一物,一看就是不住人的空置房。她十分怀疑这只是柯礼临时想出来的理由,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柯礼一定要跟她进门。
柯礼想了一秒:“沙发。”
姚钥惊讶道:“你要拿沙发??这大晚上的。”
“嗯。”柯礼坦然:“庄园的沙发被小比啃坏了。麦唐让我扛一个回去。”
说着他走进屋,坐在了沙发上,还装模作样拍了拍坐垫:“这个够结实,能让他继续再啃一阵儿的了。”
姚钥蒙蒙噔噔地跟着他走进去,看柯礼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要立马走的意思,还把电视打开了。
她站着一动不动:“那你一个人搬得动吗?”
柯礼哦了一声。指使她:“你该去喝水了。”
姚钥稀里糊涂转去厨房倒水,水烧开时,柯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为什么去医院?”
姚钥没听清,回头询问:“你说什么?”发现柯礼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看着她。他走路声音好轻好轻。
她手臂一抖,水洒出来。柯礼已经把客厅电视的声音调到非常小,靠近她帮她拿住水壶,又低声问了一句:“去医院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姚钥下意识后退一步。目光中先是流露出疑惑,而后心开始砰砰跳,完全没预料到他是要问这个。
她任由柯礼把水壶拿走,自己双手支在厨房的台面上,低着扭过头说:“没有不舒服。”
“那为什么去医院?”柯礼追问。
姚钥抿了抿唇,委屈终于涌上来。这一天事情好多好多,从医院回来就去见了学长,而后又是遇到柯礼,如今才想起早上去过医院的事。
实际上,她的月经已经迟到一周多了。这让她怎么和他讲呢?说她因为受到惊吓,又受了伤,去医院看了说是精神和身体双重压力导致的月经不调?
先不说和他说这个有多尴尬,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告状,或是在变相要钱。再说了,是柯礼有话在先,‘断绝联系’,还‘十分仁义’地已经给了她一大笔遣送费。她如果此时大吐苦水,人类社会管这种行为叫做‘讹’。
“和你没关系吧。”姚钥赌气说:“我以为你之前说过的话的意思是,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也不管我的事情了。嗝。”因为一时岔气,她又开始打起嗝。
柯礼嘴角一抿,声音不冷不淡:“这样吗,那姚小姐还送我球。”
姚钥回过头气哼哼道:“我说了都是误会,是我姥姥寄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又换了工作,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嗝。”
柯礼笑着哦了一声:“你和姥姥提到我了?怎么说的?”
“这和你有关系吗?”姚钥觉得他这态度很不正常,给她一种她有用了,就使手段骗她;不希望她在身边碍事了,就要一脚踢开;对她的事重又感兴趣了,就再来招惹的感觉。
她拒不作答,虚张声势摊出手:“既然说到这里了,那你把球还给我……嗝……没打算送给你的。”
柯礼从兜里掏出球来,姚钥要拿,结果他把那球举得老高:“那你够一够。”
“我够不到。你快给我!”姚钥气到叉腰:“你幼不幼稚,我们人类三岁小孩子都不玩这种游戏了。”
柯礼歪头笑:“你够到了我就还你。”
姚钥深深吐出一口气,抓着他的胳膊往上蹦。还使劲拉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拉下来。柯礼纹丝不动。
“你这人……你这小狗怎么这样呀?”姚钥要气死了。她张开嘴想咬他手臂。
柯礼见状,干脆收回手臂直接把球塞进了嘴里。姚钥目瞪口呆。
下一秒,男人弓起背,捂着脖子剧烈咳嗽,最后咣当一声后仰躺倒,噎过去了。
姚钥吓了一大跳,大喊出声:“柯礼?柯礼?你别吓我!”
她拍他脸,他昏迷。姚钥摸摸索索地解开他衬衫,一寸一寸地顺着按他的胸部看是不是到肺里去了;还掰开嘴往里看,怎么也瞧不见那球被他吞到哪里去了。这么大个球他都能吞,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