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初听他念经念得脑仁儿都疼了,不得不出声打断他,非常诚恳的说道:“老欧,欧大哥,我真的错了,而且我的脑袋还有点儿疼。”
老欧当然知道他是不想听自己说教,但是一转脸看到他苍白的脸像纸张一样,心里就忍不住发软了,嘟囔着自己不知道骂了句什么,不忘恫吓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管你!”
曾如初讨好的朝他笑笑。老欧见他挣扎这要起来,连忙搭把手把他扶起来,后背塞了个枕头让他靠着,一边还是没好气的唠叨道:“要起来你倒是吱一声啊,怎么张回嘴那么贵吗?”
曾如初看着老欧严肃的目光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顺势拉住他的胳膊,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老欧,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万不得已。”
“你哪一次不是说自己万不得已?”老欧可不吃他这一套,甩开他的手,从漂亮的果篮里拿出来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打算给曾如初削皮,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道:“那时候在监狱,你偷吃生肉被送医院我能理解你,就当你想出来透透气,但是现在都出来了,也没有那帮□的杂种动你,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个万不得已法儿?又把自己送进这天天死人的医院?”
曾如初伸手接过来老欧切下来一小半不带果胡的苹果,看他翘着二郎腿等着“洗耳恭听”的样子,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把苹果塞进嘴里,低着头不说话。
“算了。”曾如初听到老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身上总是有那么多秘密。”
榆木脑袋
“老欧”
“不用解释”老欧打断曾如初的话,突然语重心长起来:“谁没有秘密呢,我也不想打探。只是你这样等同于自杀的行为能不能别发生了,你大哥我老了,经不起几次吓了”
欧纪宇难得煽情一次,平日里嘻嘻哈哈不正经惯了,倒是让曾如初生出非常不好受的感觉,然后注意到他鬓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几根白头发,簇起的眉间也有几道深深皱纹,不禁难过起来。
“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并不一定什么都知道,但是当你有什么难处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老欧说着说着,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角尽是沧桑:“虽然你兄弟我也没有能耐,能过上今天的日子还是多亏了你,但是怎么说也有烂命一条,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你看我欧纪宇敢不敢跟他玩命”
“行了。”曾如初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心想这小子就这副样子是怎么领小弟混黑道的呢。不过他没敢表现出来,这个男人死要面子,平日里喝酒时跟他吹嘘的都是当年当大哥时候的威风,曾如初可不想摸他的逆鳞,便一脸虔诚的道:“欧老大,小弟谨记在心了。”
“去!”老欧看出他的奚落,笑着骂他,等曾如初问他店里还忙得开的时候解释道:“不用你瞎操心,有你嫂子呢,前两天我雇了一个总去吃麻辣烫的小伙子当钟点工,是对面念大学的学生,非常勤快,我看着人也诚实,留下给我看店呢。”
欧纪宇看曾如初点点头,就试探的问道:“你那个老板这几天天天来,又是送花篮又是送吃的,还给你调到了这个安静的病房你们”
“我们怎么了?”曾如初一脸天真无辜样,反倒显得老欧多么猥琐一样。
“就是你是不是终于决定找找个男人一起过日子了?”老欧干脆的说道:“我看你那个老板不错,一表人才,事业有成,最重要的是对你还认真上心”
“开什么玩笑?”曾如初打断他,好像觉得他的话甚是好笑一样笑起来:“我们怎么可能!郑青他是直的。人家有老婆有儿子,家庭美满,人家只不过是心善,才对我这个小时候认识的朋友伸出援手,都是他的善意之举,你怎么能想歪到那处。”
“他有没有老婆儿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看你的眼神绝对不对劲儿!”老欧身子身子向前倾,指指放在病床旁边柜子上的一簇新鲜百合说道:“谁没事儿对你没意思送这么讲究的花,想我这样的,也就知道给你买点儿水果就不错了,带点儿什么补汤也都是你嫂子熬的,吩咐的,大男人哪有那么细心,除非他对你有意思”
曾如初挥了挥手,不然他再说下去,却笑得表示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
“你个榆木脑袋,爱信不信!”老欧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弄得很是恼火,最后也就扔下这么一句。
曾如初当天下午就让欧纪宇帮着办了出院的手续,把他先垫上的钱也都还给了他。老欧刚开始怎么也不要,最后被曾如初塞在他那辆小面包车的坐垫下面了。
别人不知道那感受,曾如初自己却知道难受的跟从鬼门关走过一圈儿没有什么区别。出院后,仍然虚弱得像是生了社么大病。
但是想到被袁宇轻轻地这么一搅合,自己连买单带住院费就花进去了小半年的继续,曾如初还是有点儿心疼肝疼的。
袁宇直到曾如初恢复上班了都没有再出现,倒是让曾如初松了一口气。
他想要是袁宇这就算放过自己了,倒是值了。但是就他认识的袁宇,显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不过曾如初心里还是存在这意思侥幸心理。也学两人碰巧遇见,勾起了一些那个男人不好的回忆,但是经过一番这腾后发现折磨自己还没有跟他那帮会玩的发小出去happy有意思,他也就没兴趣温找自己麻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