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蘊本來在吃綠豆糕,看他爹吃的香,於是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爹的嘴巴。
杜長蘭視若無睹,還叮囑兒子:「你小口吃糕點,別再噎著了。」
「嗯嗯。」杜蘊胡亂應下,眼睛還是盯著杜長蘭的嘴巴。他也想吃驢打滾。
崔遙想起晌午時的情景,雖然還有些後怕,但對杜長蘭有些改觀:「你那個時候反應真夠快的。」
而且杜長蘭的法子也很奇,不是拍杜蘊後背,而是用手勒杜蘊的肚子。
當時杜長蘭動作太迅,眾人只來得及看見一個大動作。
「不是勒肚子。」杜長蘭糾正崔遙,而後講述正確的救治法。
兩人邊走邊聊,背著書箱的年輕人在街上行走不稀奇,但其中一人還抱著一個五官精緻的小孩子,就惹人注目了。
一刻鐘後,兩人進了福瑞樓。掌柜認得崔遙,親自領著人去二樓雅間。
「小公子喝什麼茶?」
「一壺碧螺春,一壺毛尖。」頓了頓,崔遙又道:「再來一碗紅糖醪糟水。」
掌柜視線掃過杜長蘭懷裡的幼童,笑著應下。
福瑞樓的雅間比他們之前去的茶樓好多了,不但分有內外室,牆上還掛上字畫,設有多寶櫃,擺著不值錢但頗為意的擺件。
外間中央的圓桌圓凳,更是由紅酸枝木打造。而這不過是酒樓里的其中一間雅間。看起來陳舊的興平鎮,貧富差距也如此大。
杜長蘭放下兒子,將書箱置在進門處左手邊的圈椅腿邊。
剛好夥計送來茶水。
「小公子,陶壺裡沏的碧螺春,朱泥壺沏的毛尖。您慢用。」
掌柜還特意送了他們兩碟點心,一碟瓜子。
崔遙對零嘴毫無興,拿過朱泥壺給自己倒了一大盞茶,一路行來渴死他了,遂狂飲三大杯。
杜長蘭試了試糖水溫度,溫度適宜才端給兒子,等兒子用完了,他才去看周圍的擺設。只是他剛走出幾步,身後就跟來小尾巴。
杜蘊自然的牽住他爹的手,仰著小腦袋看畫,杜長蘭逗他:「你看得懂嗎?」
杜蘊眼珠一轉,朝杜長蘭伸出小手:「爹抱我,我離得近就能看懂了。」
旁觀的崔遙被逗笑了,心說不愧是杜長蘭的種。
小孩兒堅持不懈的舉著手要抱抱,軟軟催促:「爹~~」
杜長蘭哼了一聲,還是將他抱起,杜蘊立刻圈住他爹的脖子不鬆手了。
小孩兒呼出的熱氣打在杜長蘭臉上,杜長蘭剛擦過的面龐又浸出細汗,不一會兒就匯聚成豆大的汗珠洇濕在衣襟里。
杜長蘭扯了扯領子,無奈道:「你不熱嗎。」
杜蘊猶豫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杜長蘭嘆氣:「那不抱著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