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漏了风,洛屿泽夸耀听荷绣工好一事,竟传遍了整个院落。
下人不由得猜测,院里莫不是要添新姨娘?
谣言传到听荷耳中,她又惊又喜。
来之前,王妃已同她交代,有些事情不必她亲自动手,她自会替她安排。
想来,这衣服便是王妃以她的名义代送去县衙的。
听荷欣欣然接受婆子们的吹捧,破天荒地怼了一通余清婉。
余清婉弄清她的突然优越来自何处时,立马气鼓鼓地冲到东半院去了。
与此同时,东半院,素莺好不容易坚持了三天。
这三天,她肩膀又酸又痛,每到半夜,更是折磨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昨日,她实在受不了了,便找到素喜,求她帮忙向小姐求情。
怎料素喜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姐并不是真的想罚你,只是想借这次的机会让你磨磨心性,等你把这处罚干完,小姐待你还如从前一般好。”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尤其是她晚间回来当差时,偶然撞见沈思琼竟对素莺露出赞许的目光,内心的妒忌再遏制不住。
偏偏听荷也晃来这东半院找存在感,故意寻到她休息的地方,一脚踩在门框上,身子半抵在门上,提帕笑道:“你啊,这辈子只能是给人当婢子的命,哪像我,生得一副好容貌,早晚是要嫁进金窝当凤凰。”
听荷借着素莺来膈应沈思琼,毕竟这位公私分明的好夫人也曾在秋日宴对她冷眼相看呢!
听荷心想,不就是比她会投胎些?那又如何,等她成了这东半院的姨娘,早晚让她坐够冷板凳。
沈思琼自然憋了一肚子气,但又不能像泼妇一样去骂街,只是抄起茶杯,用力摔在地上泄愤,“爷不过就是口头上抬举她一下,这狐狸尾巴就翘到天上了?要是爷真宠了她,岂不无法无天了?”
素莺埋着头,战战兢兢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沈思琼拧眉,“还能怎么办?又不能直接拿刀子捅了她。”
素喜在旁颔,“小姐,只要姑爷厌恶她,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你有妙计?”
素喜敛唇,“奴婢没有,但一人有。”
“谁?”
“隔壁那位。”
沈思琼瞧不上听荷,更瞧不上洛雁。
在她眼里,两人半斤八两,一路的货色。
素喜看透了沈思琼的心思,循循善诱道:“小姐,您既是正妻,又有那般显赫的家世,姑爷的疼爱不过是锦上添花,但雁姨娘不同,她出身卑贱,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姑爷的宠爱,若连这唯一的宠爱都要劈成两半被别人抢走,您觉得雁姨娘还能坐以待毙吗?”
这一番话下来,素喜嘴皮子都要擦出火了。
幸好她在现代学会了一职场技能——花样捧杀老板,沈思琼果然受用。
“你认为她会出手?”
“奴婢觉得,雁姨娘虽不是心狠手辣的主,但也不是随意任人宰割的主,只要我们给那听荷下一猛剂,姨娘那自会把她了无生息地解决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