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是,是奴婢走神了。”
洛雁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迎他坐下。
洛屿泽坐好后,斜眸看了眼洛雁刚做的活,瞧见那滴血,又将目光落回她身上,问了句:“疼吗?”
洛雁悄悄用帕子压住手指,摇头道:“不疼。”
“不疼,就是不长记性。”洛屿泽忽而一笑,“只有疼得撕心裂肺,才能记得所有吃过的亏。”
洛雁见他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道醒目且丑陋的红疤,霎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道疤是洛屿泽在牢中染上鼠疫那次,她不得已划烂他的手臂,为他放血医治时留下的,没想到却被他当做她想取他性命的罪证。
警告完,洛屿泽便放下衣袖,端起一旁的热茶,抿了口,语气淡淡道:“你先前承诺给我做的衣服,到哪一阶段了?”
洛雁心一紧,“爷急着穿?”
她记得洛屿泽这次出门,付元给他收拾了足足两大包衣服,有薄的也有厚的,应是不愁穿的,所以她也没急着做。
洛屿泽润了润嗓道:“我花的钱,连问都不成?”
洛雁压声回道:“等奴婢这两日忙完,就给爷做。”
洛屿泽放下茶杯,眼底冷霜凝结,“你在忙什么?”
“奴婢手头上还有活,得一件一件接着来做。”
洛屿泽微微眯眼,眉眼阴冷下来。
他已经安排付元买来下人了,以后那些洗衣做饭的活也轮不到她做了,难道她不应该第一个就考虑到他吗?
罢了,他过来也不是为了讨要衣服的。
“过两日,有一宴席,你也要参加,至于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洛雁低下头,“是,奴婢心里有数。”
还没等洛屿泽起身,洛雁突然觉得眼前一晕,浑身就像被放了气一般。
幸好她及时抵在房柱上,没有栽倒。
洛屿泽察觉到她的动静,见她脸色尚且红润,还以为是装的,唇角疏离地扯了扯,“这么怕我留下?”
洛雁缓过阵,觉得很奇怪,她从前并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但这两日,眼前突然一黑或是眼前一晕的情况频频出现,甚至连她一直正常的月事都提前了。
听到洛屿泽怀疑自己,洛雁连忙解释,“奴婢只是身子不舒服,没有要撵爷走的意思。”
“我没来之前,你什么都好好的。我一来,你就不舒服?”
洛屿泽噎得洛雁百口难辩,只得屈膝道:“爷要是想留下,奴婢这就伺候爷休息。”
洛屿泽眼神揶揄地瞧向她,唇角徒然一扬,“你怎么伺候我?”
洛雁想了想,小声说出两个字,“用嘴?”
洛屿泽冷笑道:“腻了。”
洛雁倒吸一口凉气,假想自己如果是一条鱼,只怕早就被他的眼神杀得片甲不留。
洛屿泽微微启唇,“你身边新纳的丫鬟不错。”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雁匆忙打断,“爷,她才十五。”
她可不想让石榴当洛屿泽的通房丫鬟。
洛府跟龙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她怎能推石榴进深渊,哪怕她替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