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您肯定看不上那么个黄脸婆……”男人谄媚地笑,“其实这都是她在那儿闹,我怎么说都劝不住她,唉,都怪我没钱,只能娶这么个泼妇,我以前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傅椎祁冷笑道:“我对你们家的事没兴趣,我只想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你自己去把她解决,否则就算你们离婚了,我还是算你也有一份,三百万我能给你,就也能让你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男人急急忙忙地点头哈腰地应允。
得到了傅椎祁的保证,男人就放心了,果断回去和老婆闹离婚,据说把他老婆打得遍体鳞伤。
就在他老婆绝望的时候,这男的拿到了傅椎祁随手给的十万块,开开心心去花天酒地骄奢淫逸,然后出意外被车撞死了。
他老婆当时正在医院陪儿子,听闻消息先是哭,没哭两声就反应过来,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哭着哭着又笑,大半夜的,把隔壁病房的病人和值夜班的护士给吓了个够呛。
最后那女的疯了。
哦,她自称没疯,但她逢人就说她老公想独吞三百万遭报应了,说那三百万是她的了。
她娘家人以她的名义来找傅椎祁要那三百万,傅椎祁说你们是不是有病,我没追究她故意伤人罪就算我活菩萨了,我还给三百万?穷疯了吧你们?
她娘家人勉强还算脑子清醒,一寻思确实是这个理,又见那女的那样儿,只当她是在老公那里受刺激过大在发癫臆想,又被傅椎祁拿律师团一吓唬,生怕连累到自己,忙不迭把女的送进精神病院去了。
喻利知说完这些,说:“你别跟椎祁说我跟你说了这些,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知道你胆子小,怕你一直惶惶担心哪天又被那对夫妻寻仇,就还是私下里和你说一声。”
喻兼而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应了个“嗯”,夹起一团饭放进嘴里,米粒已经凉了,但他还是吃下去了。
“凉了吧?我给你去热热。”喻利知说,“怪我,应该等你吃完了再说的。”
说着他就伸手来拿饭菜。
“没事,不凉,别折腾了,我本来就已经要吃饱了。”喻兼而说。但喻利知坚持地把饭袋拿去热了。
都这样了,喻兼而确实本来已经不想吃了,却不得不给面子地继续吃点儿。他吃的速度很慢,像填塞。
喻利知去一旁给他倒水,一边说:“你别胡思乱想,椎祁都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他一开始是真想用那三百万帮你买平安和清静,只是后来那对夫妻闹得太难看,椎祁也有火气,所以反悔了。”
喻兼而没说话,一粒米一粒米地咀嚼。
“这次的事之后,我看椎祁是真对你上心了,你自己应该也能感受得到。”喻利知继续说,“哥哥也就放心多了。你以后和他好好的,阿姨在地下有知也会放心的。”
喻兼而继续沉默着吃饭。
喻利知见他这样子,没再说了,静静地等他吃完了,收拾完,没再多待就走了,只说改天再来看他,让他想吃什么就手机上发消息。
*
喻利知离开病房,下到停车场里,上了车,一动不动坐在驾驶座上好一阵,透过车前玻璃两眼幽幽地望着外头。
许久过后,手机振动了几下,他拿起来一看,是傅椎祁发来的消息,问他还在没在病房。
喻利知:刚离开,在停车场,怎么了?有事我马上上去
椎祁:没事了
喻利知:兼而吃完饭我就让他休息了
椎祁:好
喻利知握着手机又呆坐了一阵,突然,他低头给傅椎祁打过去语音通话。响了七八声后,傅椎祁接了:“怎么了?”
喻利知却沉默。
傅椎祁“喂”了两声,见没回答,就说:“挂了啊。”
“……椎祁!”喻利知这才出声。
“我还以为你按错了呢。”傅椎祁的声音很平静,“什么事?”
“……兼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喻利知低声问。
傅椎祁沉默了两秒,反问:“什么?”
“刚刚,他突然试探我……他是不是在哪里发现了什么?”喻利知说。
“他能发现什么?”傅椎祁的语气冷了下来,“有什么能被他发现的?”
喻利知的声音凄切起来:“椎祁,你别生气,我只是……我看你和兼而现在好起来,我也很为你们高兴,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们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你俩的苦我都知道,我比谁都希望你俩能幸福,能组建起一个治愈你俩的家庭。”
“什么乱七八糟的,”傅椎祁不耐烦道,“登机了,不说了。”停了下,说,“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只要你不瞎说,就会继续没有任何人知道。”
喻利知急忙道:“这种事我怎么会说!”
“那就都是你多心,他能怀疑什么,找个人诈骗他都听不出来。不说了,挂了。”
说完,傅椎祁就真的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