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見人還在這幹什麼?回宮歇著,叫個御醫去瞧瞧,在這鬧來鬧去成何體統!」他說話冷冰冰的,放下吳順儀的胳膊,「來人,把吳順儀送回長春宮。」
八寶等這個機會等好久了,聽到皇上這樣說,立馬起身去引路:「順儀小主請。」
吳順儀知道皇上喜怒無常,自然不敢反駁,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對顧瀟瀟這般好說話。這麼多人盯著她,她也不想再次出醜,就順著台階下,跟著八寶離開景福宮。
景福宮外看熱鬧的宮女太監,看到皇上來早已跪得頭也不敢抬,現在吳順儀走了,大家跟著她一起退去。
瞬間景福宮就安靜下來。
饒是滿月見過世面,接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何況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的曉月,更是跪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們倆先下去吧,我跟你們主子有話說。」然後又想到什麼,「宣個太醫過來。」
聽到皇上這麼說,他們倆匆匆起身:「是,皇上。」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請我進屋坐坐?」
顧瀟瀟一時不知自己以什麼身份對待他,是他的妃子還是他的朋友?
他到底是她的朋友,還是她夜夜祈禱早點病逝的皇帝?
顧瀟瀟懷著十分複雜的心情,硬著頭皮把他引到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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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騙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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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布置得十分簡單,主要是顧瀟瀟覺得礙事,桌椅板凳屋內陳設自然不能跟別的宮娘娘相比,但該有的還是有的。
牆角有個錯金璃火獸香爐,香料都被她拿去做香水,很久沒起火。旁邊是他們支的麻將攤,這段時間生意忙,也沒顧得上玩。金箔古畫的屏風後是內廳,冬暖夏涼,他們有時候在這磕著瓜子聊聊天。
顧瀟瀟心裡很忐忑,在努力回想他們相處的過程中有沒有說過什麼過分的話。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而且氛圍都很輕鬆愉快,她實在沒理由去把這些話都記下來。
思來想去,說的話倒是沒想起來什麼,就記得剛認識時踹了他一腳,那場面越來越清晰,甚至在顧瀟瀟眼前播放了滾動大屏。
顧瀟瀟越看越覺得她大限將至,沒把皇帝熬死,倒叫皇帝殺死,她一時不知道該怨自己命不好,還是怪自己拿的劇本狗血。
可憐了她辛辛苦苦掙得那點雪花銀,還沒來得及花。
顧瀟瀟悲從中來。
「疼嗎?」他低著頭,輕輕地問。
?
事情怎麼不是朝著她想的方向發展?
「廢……」顧瀟瀟立馬剎住,捂著臉,火辣辣疼,但還是咬著牙,說,「回皇上,不疼。」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我打你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真的。」顧瀟瀟本來覺得沒什麼,但這麼一被人安慰,覺得委屈極了,強忍著哭腔。
他圍著屋子轉了一圈,摸摸這看看那,最後又停在顧瀟瀟面前,手指摸了一下她的臉。
臉頰很燙,手指微涼,顧瀟瀟本能打了一個顫。
「你這樣和我說話,彆扭嗎?」
顧瀟瀟吃不准他什麼意思,但是原來都說那麼多話了,死也不是死在這一兩句上,於是壯著膽子說:「彆扭。」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彆扭就還按原來咱們的相處方式相處不就好了嗎?」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這就好比,你去公司打工,然後以為老闆是同事,和他相處很愉快。突然他搖身一變,成了老闆,地位跟你千差萬別,但他還是跟你說我們還是好朋友,你就跟從前一樣和我相處就好了,試問,哪個傻子會當真啊!
顧瀟瀟呵呵一笑:「是,皇上。」
「我叫沈思淵。」
廢話,誰不知道皇上叫沈思淵?但你放眼望去,整個天下有誰敢叫你的大名嗎?顧瀟瀟開始懷念起當初兩人互相不知道對方名字,但依然能愉快相處的日子。
「不敢直呼皇上名諱。」
「我特許你可以。」顧瀟瀟沒別的意思,但沈思淵聽到耳朵里卻覺得她在和他逞強、鬧彆扭,「瞞著你是我不對,但當時我也不知道你身份是妃子,我這邊情況屬實複雜,以後慢慢給你解釋。讓我看看你的臉。」
顧瀟瀟別過臉,脖子死硬:「不敢勞皇上費心,妾自己可以。」
沈思淵見她臉漲得通紅,有慍怒之色,知道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不會聽,但礙著自己的身份又什麼都不敢說。想了想,只有一種辦法。他說:「你要再跟我陰陽怪氣,我就砍了你,反正我是皇帝,我可以為所欲為。」
顧瀟瀟十分震驚於他的厚臉皮,並確定這個皇帝還真是喜怒無常予殺予奪,但怕死的基因拽著她,讓她不至於撕破臉皮,只是咬著嘴唇,低著頭,眼睛卻一直盯著他。
「好嘛好嘛,」沈思淵拉著她的胳膊開始撒嬌,「騙你是我不對,求求美麗善良可愛宇宙美少女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汪汪……」
這個形容是顧瀟瀟經常在他面前形容自己的,現在聽到一陣羞縮,看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跟那些古人相比還是有些變化的。聽到他前面這麼說,已經不生氣,本來就是她也騙了他,沒必要對對方要求這麼苛刻,又聽見他最後的「汪汪」,徹底繃不住,笑了起來,扯著臉頰生疼,「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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