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娘子吐了一会儿,抬脚就要走,按雷藤说的,去衙门告苏郎中。
李纲赶紧走到苏荷身边道:“苏贤弟不用怕,不管她去哪里告,为兄自当奉陪到底,刚刚那一下,分明是为兄推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兄,在下自是不怕的,那事本就不是在下做的。
只是明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怎么却流了这么多的血呢?”苏荷现在怕的是,妇人流了这么多血,应该先用些止血药,否则那孩子怕是有危险。
“哎哟,怎么这么热闹啊?苏郎中病了三天,这刚刚能起来,就这么多瞧病的,还不得再累趴下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就见黄屠户手上又拎着一条猪肉,挤进人群,径直走到苏荷面前,递上手里的肉道:“苏郎中整日瞧病辛苦,这条肉你补补身子。
我家小郎君已经会笑了,苏郎中对他们娘俩的救命之恩,我们全家牢记在心。
听说是郎中病了,我家娘子非让我送些肉来。”
苏荷没心思接肉,眼见着那素衣女子往人群外走。
黄屠户有些好奇,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就见那个裙摆血淋淋的妇人,期期艾艾的哭泣。
黄屠户大咧咧的一笑,走过去扯住素衣女子的胳膊道:“这不是勾栏院的名伶姑娘吗?
怎么弄了满身的血迹?想是没伺候好哪位恩客,被人家给打了?
这正好在医馆门前,怎么不让苏郎中给瞧瞧?
苏郎中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的,来来来,名伶姑娘,某今日给你说个情,让苏郎中给你先瞧!
还有,你方才在我那里买的猪血,不知蒸熟吃了没有?
你尽管放心,那装猪血的尿泡,我可是洗了三遍的,保准没有一点骚味儿,哈哈哈哈……”黄屠户开着玩笑,又把素衣女子扯到苏荷面前,想让苏荷给她瞧瞧病。
听了他这一番话,名伶脸色白,水粉的蝶恋花帕子都要扯碎了“你开什么玩笑?妾身要去衙门告苏郎中,恕不奉陪。”腰身一扭,名伶二次要走。
黄屠户一听衙门,还要告苏郎中,脸色一变,拦腰揽住名伶的细腰“等等,名伶姑娘要告苏郎中?
不知找的是什么明目?难道是苏郎中去勾栏院寻欢,耍赖不给钱吗?”
黄屠户一个粗人,根本就不管名伶的什么脸面不脸面。
几句话说的名伶羞红了脸。
围观的人捂嘴窃笑。
李纲攥着空拳的手,也捂在嘴上咳了一声。
乐果和秦掌柜站在苏荷身边,看着苏荷波澜不惊的脸,心里万分不信。
苏郎中一天到晚忙什么,他们俩是知道的,他哪有时间去勾栏院!
看来这大娘子真是故意陷害苏郎中来了。
“黄屠户,你胡说八道什么?妾身刚刚死了郎君,重孝在身,你怕不是认错了人?
这苏郎中以瞧病的名义,让妾身有了身孕,现在孩子又被他们推倒摔没了,妾身要去告状。
妾身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名伶姑娘,你赶紧放手!”
“哈哈哈,名伶姑娘怕是演戏演上了瘾,又要扮做什么新寡的妇人?
还说不是名伶,大娘子唇上的小疤,还是前几日某留下的……呵呵呵。”黄屠户突然意识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去勾栏院找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停住话头一脸憨笑。
苏荷差点笑出声,没想到黄屠户看上去那么疼老婆的人,也去勾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