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我的气?回想下午遇到阿敏他们时的情形,除了和阿敏拥抱了一下,好像没什么过分的,那不过是朋友间的一个普通拥抱而已,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看来贺佳却是介意的。阿敏是不是得罪过贺佳?以至于他几次对我和阿敏的来往都很敏感。
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定是今天是事情办的不顺、心情不好、来找我我却跟别人“跑”了,所以比较郁闷。想到这里我心里宽了一点儿,安慰安慰他就好了,男人嘛,有时像孩子一样。
我轻轻的偎过去,搂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贴了贴:“对待爱人会像现在这样,对待朋友就不会。”
他叹了口气,感觉到他的身体软了下来,我在心里笑了,知道乌云已经过去了。
“我看到你让他抱你,而且很亲密的样子。”贺佳依旧冷冰冰的说着,但是态度柔和了许多。
“外国人见面还亲脸呢!我当时特别意外,没想到能在北京见到他们,有点忘形了,下回注意,好不好?”
“没有下回!知道不?”他硬邦邦的说,话语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好!”我轻声答,摩梭着他的手臂,薄薄的皮肤紧紧的裹着结实的肌肉,仿佛充满着力量。
“你认真点儿!”他无奈的说。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了,连手都不跟他们握,注意保持距离。”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提醒你,和别的男人来往时要考虑我的感受。”
“好,晓得了!”我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眼神中已经没有了适才的冷硬,“我听章恺说你这次来挺忙的,是吗?”
“嗯!和英国的业务有些麻烦,章恺现在是我们的法律顾问,主要看中的是他在英国留学,对那边的法律熟。”
“严重吗?”都动用律师了,是不是很麻烦?
他阖上双眼,靠在沙发后背上,好像很疲惫:“也不是,但是准备工作一定要万无一失,否则很被动。好在有田苗,她能帮我。”
“田苗?”
“对,你还不知道吧,田苗是我的表妹,炎炎的妈妈。”
“哦!”
“苗苗在英国能帮我很多忙,说来惭愧,要不是因为公司重组时我的无能,苗苗也不会那么匆忙的就决定嫁给那个老外,炎炎也不用早早的去英国。”他皱紧眉头,无限消沉的样子。
回想起那段交往,我一直还奇怪为什么炎炎走的那么忽然,原来她妈妈的再婚也是迫不得已。
“你那天冲杨静如发火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忽的灵光乍现:难道是因为杨静如的插手导致贺佳运行计划的改变,炎炎的妈妈为了帮他才嫁给了一个外国人?
贺佳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真聪明!”
我淡淡的笑了:“那田苗对你可真好!”
“嗯,炎炎的爸爸是我的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所幸现在苗苗过得还好,如果她不幸福,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他幽幽的说。
我能体会到他心里无限的惆怅、不安和失落,不由得抱紧他的胳膊。
他笑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有些低落的说。
我真的帮不了他,对于他的事业和工作没有丝毫的认知,他的任何事情我都无法参与,恐怕他连和我倾诉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基本上也是“对牛弹琴”。有时都奇怪,我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就是一个能放音乐的花瓶?时间长了就会厌倦的吧!李威不就是这样吗?
“傻丫头。”他把我搂进怀里,这还是今天他第一次对我展现温情:“不用你帮忙,花钱请那么多人来做事,就是要他们帮我的,你只要用心爱我就行了,我可不想回到家里还到处都是生意经,好烦的。”
我们都笑了,我搂住他,乖顺的像只驯服的猫。
“小雨。”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这么不顾一切的喜欢一个人。我对你毫无保留,从不使用心机,只是放开了心怀对你好。今天看见你扑进郑敏行怀里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把握了,对自己从没有过的怀疑。你不要让我伤心好不好?那样我会很难受的!”
这一刻的贺佳仿佛无限的软弱,像是丢了壳的蜗牛,甚至有几分无助,他的眼神也失去了锐利,我知道此时的他把心底里最软的一块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惊呆了。
“对不起,对不起,贺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当时只是很高兴,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阿敏真的没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做错事了,明知道他对我和阿敏之间有疑惑的,还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幼稚:怎能以为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考虑他的感受?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有点儿过于敏感了。”他拍拍我的肩,安抚我:“对了,上次给你买的花儿呢?怎么不见了?”
我惭愧:“那个,忘了浇水,旱死了”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不过听说养不活花的女人比较容易生儿子。”
“是吗?”我疑惑。
他别有深意的笑:“对呀,要不要----试试?”
我也笑了,攀上他的颈项:“好,试试”
这次贺佳只待了两天就又走了,阿敏他们也没再出现,临走时打了个电话就算告别了,我又恢复了单身贵族的生活。翻翻日历,快到父亲的忌辰了,我定好火车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