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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華庭是離聞氏最近的一套房子，處在黃金地段，一平就要賣到十三四萬。

他傾家蕩產的話，賀沉應該會很愧疚的，聞硯深想。

愧疚到骨子裡，應該就不好意思拒絕搬過來跟他一起住了吧？

又或者，賀沉會在最後一刻放棄背叛他的想法？

他突然想賭一把。

打完電話，聞硯深點了根煙，沒出去跟上賀沉的腳步，反倒是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公務了。

於是，聞氏的高層們就發現——

凌晨oo:55，聞總在群里發了七八條五十九秒長的語音，布置工作任務。

凌晨o1:oo，聞總回復了匯報工作的郵件，還作了批示。

聞氏高層們：「……」

這個時候工作，你怕不是失戀了？

但轉念一想，他們那個工作狂聞總，女下屬往他身上潑咖啡要幫他洗外套，他能無情到直接把西裝帳單交給女下屬，對著梨花帶雨的可憐美人無動於衷，說別哭了，賠錢就好了。

女下屬都懵了，看著帳單上一連串的零，咬咬牙，問聞總要付款帳號。

他們聞總是怎麼說的？你捐給災區或者希望工程吧，就當是做好人好事了，順便去財務結一下你的工資和三倍賠償金，你被開除了。

這種男人，估計是要抱著他的工作電腦和工作手機打一輩子光棍了。

再說了，能成為聞氏的總裁夫人，每天看著自己老公卷得要死，五點出門上班，凌晨一兩點鐘才睡覺，哪個老婆受得了？

「阿嚏——」

賀沉打了個噴嚏。

他回到周村長家的小院裡，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大概，是外面太冷了。

賀沉拉開屋門，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想趁聞硯深醒來前再悄悄躺回到被窩裡，裝作自己沒有出去過。

然而一進屋，他發現屋裡煙霧繚繞，聞硯深坐在書桌前，沒開燈，指尖的紅色光點明明滅滅，電腦上正播放著最一集的《我的愛人是國家》。

賀沉臉色微微一僵。

想後退。

想逃。

剛邁出一步，聞硯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回來了？」

「你還沒睡？」賀沉硬著頭皮走進來，把門關上。

聞硯深掐滅了手裡的煙，並打開窗戶通風。

菸灰缸里，足足有四五個菸頭了。

聞硯深從不抽菸的，酒也很少沾染。

賀沉心裡一緊，隱隱感覺聞硯深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