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如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都是我的错,是我在醉春楼监视你。你走吧,我心如蛇蝎,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哎呀……”
渣男不管在哪里,总会受到女孩子喜欢,原因之一,就是渣男脸皮足够厚。
她话没说几句,沈鲤便将她扑倒在床榻上,堵住嘴,继而上下其手。
好一会儿,宋婉如浑身酥麻,神魂都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沈鲤收手撑着两侧起身,看着她的双眼,雾蒙蒙、水涟涟,仿佛世间第一等的美景。
“宋姐姐你听我说……”
少年郎把他离开开禧城后生的事讲述一遍,尤其是提到太子见过怀思,宋婉如猛然回神,先气冲冲扭了几下沈鲤的耳朵,然后推开他。
下床,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衣物,咬牙切齿道:“下次你再乱脾气,我一定用绝雪砍你。”
绝雪这柄藏腰刀天下闻名,纵然沈鲤是金刚龙象身,一刀下去,照样骨折筋断。
好听的话不要钱的从沈鲤嘴中说出,宋婉如才让他坐下,细细道来接下来在卧霞寺的关键行动。
“整个南吴都知道太子代替至尊前来佛诞盛会。”
沈鲤接话:“正是,赵大哥安排我跟随太子一行车队来卧霞寺,明日佛诞盛会,太子带我进场,可以省却不少麻烦。”
“其实,你要不要陪同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杀怀思。”
宋婉如令少年郎闭嘴,别打岔:“太子此行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自然是参加佛诞盛会,另外一个目的则是有风声称兰贵妃就藏在卧霞寺,他想掩人耳目的夺走兰贵妃。”
“我们已经联系上兰贵妃了,兰贵妃点名让你跟鱼白娘见她。”
“啊?鱼白娘是醉春楼花魁,市井小巷皆知她的名声,我又是为何?”
“说了莫要插嘴,待我说完。兰贵妃身边缺个伺候的体己人,凑巧醉春楼毁于一旦,鱼白娘又要离开,让她伺候兰贵妃再合适不过。你小子在醉春楼七步成诗,早就惊动附近百里,兰贵妃知晓你是星宿教的人,便指名道姓的见你。”
沈鲤后知后觉问道:“兰贵妃真在卧霞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猜怀思定然和太子说兰贵妃仍在宫中是不是?”
“对。”
“怀思说谎了,兰贵妃隐姓埋名,正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休息。”
“那……我曾收到一封信,要杀怀思等人。”
宋婉如得意的掩嘴笑道:“笔迹如何?”
“是你写的?不可能,好姐姐你的字我是见过的,如同蚯蚓爬爬,不成体统。”
“哼,就不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啦?实话告诉你,那封信就是我写的。”
这下,沈鲤有点晕乎乎了:“故意让我将信的内容告诉太子?”
“不告诉也行,卧霞寺里有人时刻紧盯着怀思,你想动手,此人便会出现阻挠。而怀思倘若下山,只能是你把信告知太子了。”
“就不怕我既没告诉太子,太子也不见怀思吗?”
“赵大哥说,凡事做两手准备。当然不怕,早已有人给太子写了情报,知会他,卧霞寺的怀思和尚,绝对知晓兰贵妃的去处。怀思又跟兰贵妃为亲姐弟,他必然撒谎,谎称兰贵妃依然在宫中。”
“嘿,就算怀思和尚说的这句话,也是赵大哥派人安排的。只是怀思并不知个中缘由!”
兴许,也正因此,太子方能通过怀思的神情和一举一动,判断他没有说谎,兰贵妃真的在宫里,那些散布的风声,全是为了鱼目混珠,掩饰兰贵妃的真实去向。
宋婉如道:“想杀兰贵妃的人有很多,为了将她转移走,只能趁着佛诞盛会的热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哪些人想杀兰贵妃?”沈鲤问道。
她道:“太子算一个,争夺八部天龙失败的刘朴、孙元季也是想杀兰贵妃,还有当今皇后,吴主独宠兰贵妃,皇后看不惯多时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吴主站在我们身边?”
“柳太渊曾在争抢八部天龙的关键时候进宫面圣,他提出的条件之一,便是竭尽全力保护兰贵妃。”
宋婉如霎时幽幽说道:“吴主真是个痴情人,宁愿舍弃掌握在手的权力,也要喝兰贵妃白头偕老、双宿双栖。哼哼……反观你,刚见面就说些伤心话。”
“……”沈鲤无赖嬉笑道,“好姐姐,摸着良心说,以前多么信赖、喜欢你,得知你居然提防我,即便天下第一等的情圣,也要伤心欲绝,随即,恼羞成怒!”
“等等,谁在挑拨离间?”
“曹诩!!”
沈鲤赶忙把曹诩说的那些话,以及完整无缺的《四值功曹》,前去北隋请道家南下争夺香火气运、换一桩道家大神通,娓娓道来。
宋婉如无比诧异:“便是在醉春楼和秦振密谋的那个瘸子?”
“对对对,就是他!此人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