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份资料,我除了冷笑实在做不出其他任何表情。
怪只怪我从来没有去打听过父亲的事业,否则起码会听说过柳氏这个同样如雷贯耳的家族姓,在商场上甚至比莫式更响亮,和父亲更多将注意力,或者说曝光率放在政界不同,柳家算是彻头彻尾的商人,而柳敛,就是柳家这一代的独子。
呵呵……独子啊……这是什么概念?我也只不过是莫翔天的众多儿子里的一个,还是最见不得光的那种,他单就正统的身份就足以把我这个野种狠狠踩在脚下了,亏那么久一来,我还保持着十足的优越感,真他妈搞笑。
资料里的,还有一条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身为贵公子却还是痞成这样的原因。那是他和家里的一个协议,放纵他到24岁,之前的时间,家里人不允许干预他的任何事情,24岁后,他会乖乖回去承担起自己需要承担的无论是事业或者是家庭。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好23岁,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近1年,呵呵……看来我有幸成为他最后一任情人,是不是应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呢?
随同资料一起的,还有一张鲜红的请帖,两个星期后,我们的柳大少将和艺术世家的齐琳步入婚姻殿堂,我也在被邀之列。看着那张结婚请帖,我轻笑了一声,告诉闫俊,请人准备一份大礼送过去,随后连同资料一起,把东西扔在了茶几上,没有再去动它的欲望。
很好,最初以为我包了一个不用付钱的牛郎,后来才知道,我才是那个被保养的小白脸。
不过不管原因和过程是什么,结局倒是一样的。
好聚好散。
是啊,本来就是纯粹的□关系,我不知道现在内心那些许的毛躁究竟是什么,也许只是不爽他比我还有钱,不爽他甩我甩得那么干脆,或者只是不爽再次见面他对他的未婚妻介绍我为他的朋友。
他怎么说得出口……
挥了挥手,我让闫俊把资料全部带了回去,连同他带来的夜宵一起,被我赶出了家门。我不想去计较闫俊这属不属于欺骗,他早就知道一切这是肯定的,但他也从来不会出手干涉我找床伴,所以,一切都是我根本无心去调查。
既然本来就觉得没有调查的必要,为什么到分手了反而要去调查呢?我果然是前段日子被某人塞入了太多奇怪的东西,导致脑抽了。
直到房内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才觉得心口有一块地方突然窒息般地疼痛,让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心脏紧紧捂住,轻轻闭起了双眼,想要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痛。
tbc…
(上)
(上)
以为会表现出伤心或者不爽,但我却只是和平常无异,平淡正常地连凯渊都觉得奇怪,竟会在晚上主动打电话来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美剧可以看,这个工作狂会知道这些娱乐性的东西才有鬼,随便找个话题和我聊天倒是真的。
胡扯了几句,眨眼也过了一个多小时,眼睛有些干涩,我打着哈欠挂了电话。
和凯渊的关系依旧是暧昧不清,每天见面,每天短信,现在还每天电话,但也只是这样了,谁也不可能过了这个尺度,毕竟我曾经尝试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结果还是被反弹了好远。
他对我的感觉也一直没变,喜欢着,却不会为了这份喜欢放弃一切,因此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关心,让我汗颜也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他的莫名其妙。
我有什么需要关心的地方呢?或者他以为我会做出什么傻事不成?
难道连这个我舍去了自尊去追求的男人,也觉得我应该为某人的突然离去而伤心难过,甚至会伤害到我自己?这算什么?
微波炉发出了轻微的叮声,我拿出转热的牛奶,吞了一粒让闫俊专门配来的有安眠作用的药物。
有些莫名其妙被养成的习惯,是真的被养成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马上更正过来的,我在努力尝试着新的习惯,习惯恢复到最初一个人生活时的那种自在。
没有了会突然干涉你生活的人,你应该感到更加自由才是,怎么会变得不知所措呢,我莫凡还不至于和柳敛认识了不过一年,就变得没有了主见,不知道怎么生活了吧。
这怎么可能?
手机里的那个排在第一的号码被删除了,屋内所有有关他的物品全部被扔了出去,在清理干净属于他的物品后,我才发现房间里突然被腾出了好多地方,显得那么空荡,就和我的心脏一样。
因为并不是在最显著的位置,所以一直没有注意,任他从边缘开始发展,慢慢占据了越来越多的角落,再逐渐向中心靠拢,遍布满地,直到当这些东西突然被抽离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地盘已经被占去了那么多,多到面对那空荡,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适应地过来。
去赤道的时间变多了,最初是和凯渊一起,后来混熟了,我也会在闲着无聊的时候过去泡着,不为了什么,只是打发时间。赤道永远是喧闹的,沸腾的,人流量大的,在那,搭讪的人也很多,无论男女,我仗着有天艾撑腰,玩得也很疯。
但也都只是点到为止,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在借此发泄什么。
酒量变得越来越大,但这也不是我想的,毕竟酒吧这种地方,呆久了,仿佛周围空气里充溢着的也是酒精,根本是身体本能就免疫了。
越喝越多,越喝越清醒,我根本是想醉也醉不了。
染上烟瘾,完全摆天艾所赐,那天,我依旧在喝着我的黑方,我发现在这方面我还是相当死心眼的,倒是对其他酒都爱戴不起来,在喝完半瓶仍然没有丝毫醉意,清醒地冷笑时,天艾走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支烟,那烟里是否有掺混着其他东西我不知道,但他说,试试吧,比酒有效得多。
接过烟,我凑过去借着他的烟头点燃,吸了第一口时,我呛到狂咳不止,眼泪都飙了出来,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在某个□之后的夜晚,柳敛抽着烟笑着说我不懂享受,我翻了个白眼,说吸烟那是慢性自杀,我还想多享受几年美好的人生,不想早早入土,结果他也不反驳,直接吸了一大口烟,就封住了我的唇,硬是将那把我呛死的烟吐进我的喉,那次呛得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碰烟。
原来,发誓这种东西,特别是在心里提到的,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
就比如说现在,我何止碰了烟,还真上了瘾,想要让我放弃根本做不到。果然如天艾说的,烟草有酒精达不到的效果,尽管那效果他没有说明是什么,我却感觉得到。
烟雾弥漫下,我晕眩着,也清醒着,似梦似醒,浑身轻飘飘的,比酒精还醉人。如果说酒精能让人稀里糊涂地忘却一切,暂时糜烂几个小时,那烟草就能让你清醒地遗忘一切,看淡人生。
世事万物,不过如此。
也许,早点学会了抽烟,我也能早点看清什么,学会起码的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