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边的传闻很多,都说番子要继续南下,大家都过来看看自己的子弟兵,看看他们的训练,从而在心理上获得一丝安慰。而在观看士卒训练的过程中,百姓时不时的出鼓励的喝彩声。
一些年轻女观客的加入,更是使得训练的士卒精神百倍,胸膛挺得比平时高,头不像往日耷拉着,就连训练的呐喊声,也比平时响亮上许多。
折月秀则是看得目眩神迷,这样的训练方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但十分的新颖,也让她十分的震惊。
比如这拼刺术,即便是和西军的精锐碰上,也不一定会落下风,而军纪之严明、士卒之悍不畏死,更是远远胜过了西军。
西军还要靠赏赐,这些人什么都不图,这就比什么都可怕!
“你们都听着!”
校场上,军官满头大汗,却是不管不顾的大喊道:“到了战场上,记住,后退就是死,谁也救不了你!打斗时,容易得很,手里的刀枪要拿稳,嘴里要有唾液,只要做到了这点,你小子就算合格了!战斗时,都不要害怕,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带着你们!大官人说过:军官必须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所以,到了战场上,你们根本不用害怕,即便是死,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会先死在你们前面!”
“现在听我口令,预备用—--枪,前进,后退,跃进”,“口令,突刺----刺”。
随着军官们的怒吼声,义军们操着手里的长枪,向前狠狠的刺出,又整齐划一的收回来。
李彦仙出一声怒吼“杀”,手里的长枪疾如闪电,狠狠地刺了出去。
周世杰出一声怒吼“杀”,就像面前站着番子一样,手里的长枪直直地刺了出去,仿佛已用尽全身的力量。
所有的士卒挥舞着长枪,动作一招一式,使出来就像一人一般,其动作的精炼程度,统一协调程度,都让旁边观看的折月秀怀疑,这是王松藏起来的一支精兵,只是现在才拿出来而已。
现在的忠义军,已经分成了亲军及左右两军共7ooo人,每军六营3ooo人,每营五都5oo人,每都两队1oo人,这也是宋军最基本的编制。
其中张横和董平各自担任的左右两军的军指挥使。
亲军1ooo人,同样设两营,每营五都5oo人,由张胜和徐虎担任营指挥,主若是负责掷弹兵的训练。
李彦仙因为技艺高,表现优异,现在已经被提拔为了一营的指挥,手下足足管有5oo人,也算是个中层军官了。这也让他非常的满足,因为这是凭自己的真实实力得来的。
“记住,在训练的时候,要像实战一样!一定要记住三个字,快、准、狠。如果能把这三个字练好了,一般的番子都不是你们的对手,都记住了吗?”
李三娃正在练着拼刺术,忽然看到远方的折月秀,微风吹起,裙摆微动,明艳不可方物,李三娃顿时惊呆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远方,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猛然,李三娃感到自己的背上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痛的叫了起来。回过头一看,却是教官蒋虎瞪大了一双牛眼,站在眼前,手里拿着棍子,正在怒视着他。
“看什么看,想看回家看自己娘子去!这里是军营,不是你沾花惹草的地方,赶紧给我瞄准了前方,刺!”
李三娃赶紧收起自己的心思,嘴里大喊着,跟着众人一枪一枪的刺了出去。
“家信已收,吾儿勿忧。
得知你们兄弟安然无恙,娘心中颇为安慰。自你去后,娘心中甚是挂念。吾儿有报国之心,娘又岂能阻挠。吾儿要事事小心,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婚约娘已经退给张家,吾儿尽可放心……”
王松仔细看完,这才收起了书信,对旁边的翟二笑道:“翟二哥,一向可好,你个小凤姑娘找到了没有?”
“别提了!”
翟二挥挥手,两三个月不见,他竟然显得瘦削了许多。
“我去通许镇溜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人等。这狗日的世道,也许百姓全都已经逃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吧!”
“书信我已经给你带到了!”
翟二道:“外面还有一船张云天员外带过来的粮食,你赶快安排人卸船。张员外说了,是资助你大军用,让你精忠报国,好有一番作为!”
王松一愣,随即点点头。
张云天和父亲是几十年的交情。想不到却送了一船米来。要知道两河如今这个乱世,一船米最少也得上千贯。
果然还是故人情深啊!
“你看你,如何也说是一群人的头,如何还睡在这样的地方,拖拖拉拉的,还不如家里头!”
翟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朗声道:“今晚你得请我好好喝酒!明天我还得赶回去,现如今盗匪四起,翟员外也在招兵买马,训练乡兵,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王松点点头道:“好的,翟二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