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做梦,杨柳还是委屈得直掉眼泪:“王爷说臣妾祸国殃民,可也得一桩桩一件件说明白了,我和曾于国家不利,有什么时候为祸百姓了?”
梦中的沈怀夕没有戴面具,眼中满是错愕:“你刚刚唤朕什么?”
“不要!”
杨柳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憋闷得难受。
她为什么一直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真实得吓人,她摸了摸脖子,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柄冰凉的剑,架在肩膀上的感觉。
她扶住了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又倒回了床上接着睡。
翠竹守在门边,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握在胸前,着急得绕着屋子来回走。
沈铎大哥只说让她看护好侧妃,无论什么人来,都不要让侧妃出来,却没告诉她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守在门外的小菊凑上前来:“翠竹姐姐,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我看门外来了好几个侍卫,守着咱们秋实居的门口,不让人随意进出。”
“手里的活计都做完了么?”翠竹盯着她,没好气儿地道:“整天打听些不该打听的,干活的时候倒没看见你这么用心。”
小菊连连赔着不是:“姐姐别生气,别生气,是我蠢。我看那几个侍卫在门口站着,怪吓人的,随口一问,倒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她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翠竹手上:“姐姐喝口热茶,消消气,是我多嘴,再有下次,我就自己掌嘴,姐姐快别生气了。”
在屋里绕了这么半天,翠竹也确实口渴了,她接过小菊递过来的水,连着喝了两三口,才把杯子放下:“你以后,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该打听的,一概不要瞎打听。”
“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小菊接过翠竹喝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杨柳睡得昏沉,迷迷糊糊睡足了一个时辰,睁开眼就看见床边一个人影,吓得她坐了起来:“谁?”
天色有点儿暗了,可屋里并没有掌灯,那个人影挪到床边,开了口:“侧妃叫我?”
听出来是小菊的声音,杨柳松了口气:“你怎么站在这儿?一动也不动,平白吓唬人。”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小菊凑上来扶杨柳起来,给她把鞋穿好,”王爷身边的沈铎大哥来叫了两回,您都睡得昏昏沉沉的,奴婢也就没敢叫您。”
“翠竹呢?她去哪儿了?”杨柳扫了一眼屋子,没见着翠竹的影子,“我不是让她在门口守着?她怎么没在这儿?”
小菊扶她从床上下来:“翠竹姐姐在门口守了大半个时辰,刚刚说有点儿头晕,想回房躺会儿,奴婢就替她在这儿守着,让她回房躺着去了。
杨柳坐到桌边,想倒杯水喝。
小菊飞快地挡住了她的手:“主子,这屋里的茶早就凉了,喝了肚子疼,奴婢去给您换一壶新的来。”
等她端着杯热茶进来,杨柳却忽然没了喝水的念头:“王爷既然让我过去,那你跟着我到前厅去一趟。”
沈怀夕让她过去,就说明福宁长公主已经走了。
杨柳不太放心,回过头问了一句:“福宁长公主,还在府里吗?”
“长公主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怎么了主子?”
“没什么。”杨柳接过小菊手里的水,喝了两口,“随口一问罢了。”
她扶着小菊的手走到秋实居门口,有侍卫伸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王爷有令,一概人等不准出入秋实居。”
“侍卫大哥。”小菊笑着上前,“王爷要侧妃过去呢,你不知道吗?”
那侍卫抬头,看了杨柳一眼:“属下不知是侧妃,属下该死。”
“无妨。”杨柳示意他起来,“你也算是恪尽职守,何罪之有呢?”
出了秋实居,小菊带着杨柳往西边的路上走。
杨柳停住了脚步:“不是要去前厅吗?怎么往这边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