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倒打一耙!”傅拙道,“是骆以极吩咐他的手下不肯配合我们工作,否则我早就安排了驱魔行动。”
薛翘盯着傅拙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声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们不配合你,你自己就不知道怎么驱魔了?”
“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的。”傅拙噎了一下,蹙眉道,“先不说骆以极,光是那叶西杳和邢恕就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安全局所有人出动都未必能抓住的恶魔,我一个人去了能干什么?当然是要严密部署才能出手,否则我不成了自投罗网的傻子?”
薛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咦?我记得以前要是遇到厉害的魔物,安全局就会让邢恕去看看,等他看完回来,不管是什么魔物都搞定了……怎么你不行吗?”
傅拙被左右几个特警忍笑的表情刺痛,忙不迭申辩:“那是因为邢恕有戮魔阵!如果没有戮魔阵,他未必就能比别的驱魔师厉害多少!”
“原来如此。”薛翘说,“所以你一个人抓不了恶魔,是因为恶魔太强大。你一个人也抓不了邢恕,因为他有戮魔阵。你谁都抓不了,谁都打不过,但又难得被联盟政府看重,非得要做点什么事情来耍一把官威,所以就把安全局大门封了,是吗?”
傅拙:“胡说八道,你现在说这些是在妨碍公务,有这个时间,你不如老实交代邢恕的去向。”
薛翘:“你急了。”
傅拙:“我没有。”
薛翘对其他人说:“你们看,他急了,他就是不肯承认,无论有没有戮魔阵他都不如邢恕。”
傅拙:“你他妈——”
“别吵别吵。傅拙先生,你先冷静一下。薛总,你来了倒也好,其实我们也不相信邢恕会背叛人类。”
联盟特派员上前劝了一句,说,“我们私心里觉得他恐怕受到了恶魔的蛊惑,又或者被恶魔要挟,这些事情,必须要让邢恕亲自来解释,否则我们也很难办。方便让他现在和我们通个电话吗?”
傅拙冷哼一声:“我看她可不敢,她说不定就是来替邢恕打探敌情的。”
薛翘差点脱了高跟鞋砸过去:“你瞧瞧你那副小人嘴脸,联盟怎么会派你这种人来办事。”
傅拙咬死邢恕有问题,根本不接薛翘的其他话:“你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激怒我,实际上就是想趁机扰乱我们的行动。我看,你就和骆以极一样,想包庇邢恕和那恶魔。别废话了,老子现在就抓你去审!”
薛翘听到傅拙的话,一下就怒了:“小杂毛,你是谁老子?!老娘今天不揍你一顿不解气!”
话音未落,薛翘已经撸了袖子扑上去,对着傅拙就是一巴掌。
打完她又接着踹了一脚,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是经常这么揍人。
傅拙完全没能还手。
不是傅拙守绅士礼节,而是旁边的特派员一直有意无意地抓着他的手,他没有机会反击,被薛翘挠了好几下。
“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哎哟,都别打了!”
特派员和特警们嘴上劝架,实际上谁也没拦着薛翘。
也不怪他们偏袒,实在是这个傅拙太把自己当回事,明明他也只是临时接到联盟政府的委派,从中心警署借了人手。
结果他一来就把自己当老大,对旁边的人颐指气使不说,任务也没完成,还弄了一大堆烂摊子。
要知道,查封安全局的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要是查出来骆以极真的有问题,那封就封了。可万一骆以极没问题,那谁查封了安全局,谁就得背个大锅。
傅拙昨晚逼着中心警署的人把安全局给封了,这锅可不就给中心警署头上扣着了。
他们心里都有气,可惜自己又不会驱魔,所以只能暂时对这个唯一的驱魔师隐忍不发。
现在看薛翘揍傅拙,实际上心里都暗爽着。
薛翘虽然是个女人,但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嘭嘭几下砸得傅拙眼冒金星。
傅拙终于在暴怒之下挣脱了旁人的束缚,竟然拔出枪对准了薛翘的眉心,他阴狠地咬着牙:“你找死!”
“唉!别拿枪!”
“傅拙,别太过分!”
薛翘脑子一懵,也没想到这个傅拙居然真的敢对她一个普通人动枪。
她下意识闭了眼,随即听到耳边一阵剧烈的响声。
但不是枪响。
片刻后,大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却看见傅拙已经趴在地上,脸砸进地面,那把枪被外力捏得变形,就扔在他手边。
没人看见是谁,做了什么,但傅拙整个人就这么被死死摁在那儿,动弹不得。
他没有晕过去,是醒着的,但身上就像压了千斤,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站不起来:“是谁!谁踩着我?!”
根本没有人踩他。
青天白日的,活像见了鬼。
“怎么回事?”有人问。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这样了。”
薛翘也觉得纳闷,她用脚踢了踢傅拙的脑袋,结果傅拙还是没有爬起来。
“恶魔!一定是恶魔!”地上的傅拙像一条搁浅的鱼,扑腾了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恶魔出手了!快,快让安全局的驱魔特警来救我!”
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惊醒了众人。
连薛翘也有些心悸。
她知道,傅拙这个人虽然品行不怎么样,但驱魔能力还不错,否则联盟政府也不可能让他来指挥这次驱魔。
可是现在仿佛有只无形的手,轻而易举就捏住了傅拙的脖子。傅拙在那种强大的力量面前犹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