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看了一眼附近的展昭和赵政清,随后收回目光,看向慎从吉,然后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回答说:
“慎大人,你官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是什么规矩都不明白的?”
展昭站在不远处,只觉得这名太监,讲话有种怪里怪气的感觉,听上去很不舒服。
赵政清听到太监说话,觉得太监可能是在暗示慎从吉要做什么事。
慎从吉对荣公公的态度还算恭敬,但是仅止于此了。
荣公公看慎从吉没有屏退展昭和赵政清,也没有做出更多的表示,突然露出笑脸:
“慎大人,官家的事,咱家身为奴婢,哪有资格过问的。慎大人要是觉得有什么材料需要准备的,现在多准备准备,在官家面前,总该展现你准备得十分充分才对,你说是不是?咱家先回去了。”
荣公公抛下话就走,看上去都没半点停留的意思。
慎从吉看荣公公的样子,也只是客气地送荣公公离开。
随后慎从吉判断,皇帝突然让他去皇城,很有可能是要过问今天早上在开封府门口生的事。
于是慎从吉匆匆忙忙整理了与隆鑫院案相关的资料,然后装在一起,准备带上去皇城。
临走时,慎从吉看到赵政清和展昭还没有离开,于是对他们两人说道:
“赵公子,你们两人可以先回去,等我开封府需要你们配合调查的时候,你们再过来。”
“可以。”赵政清答应地很干脆。
慎从吉随后便坐上马车,然后急急忙忙往皇城赶。
等到慎从吉到垂拱殿门口的时候,正好二十几名官员也到了这里,他们正在太监们的安排下,依次进入垂拱殿。
可能是因为慎从吉来的比别人要晚上一些,所以有几名官员看上去好像漫不经心地扫视了慎从吉一眼,也不知道他们这样是什么意思。
大臣们终于要进垂拱殿的大门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寇准,他在今年六月又重新起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东府宰相。
其实这段时期还有另外一位东府宰相,王旦。
但是明天就是十二月初三了,是迎接玉皇大帝的日子,王旦现在兼任刻玉使、天书使,忙的事情还挺多。
皇帝也觉得王旦一时半会走不开,所以让王旦先把玉清昭应宫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没有让他也一同过来。
寇准胡子已经花白,眼睛却还炯炯有神,向前他扫了一眼其他官员,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
没走几步,寇准听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
他更是加快了脚步,仿佛不想和后面跟着的人有多少交集似的。
跟在寇准身后的那个一嘴龅牙、满脸皱纹、脖子上长着肉瘤的矮子,正是枢密使王钦若。
当年王钦若还在政事堂当参知政事时,就是在寇准手下当副手,但当时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关系闹得有点僵。
王钦若一气之下,当场主动要求罢相,但是皇帝还是很信任这位“前朝已定”的好“爱卿”的,如今又安排他到枢密院担任枢密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西府宰相。
王钦若见寇准越走越快,也没想继续跟上去,脸上笑容不变,脚上的度反而慢了许多。
他与后面跟上来的副宰相,参知政事丁谓走成了并排,并随意地和丁谓寒暄了起来。
丁谓人称丁状元,因为他不仅能在科举考试中拿状元,还能把自己学过的知识灵活地用起来,见过他的人都对他那“能说能写能办事”的能力印象深刻。
众大臣站定,皇帝也在龙椅上坐下,这场临时召开的奏议工作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