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嘛,哪一家的千金小姐是这种做派?我瞧着心里都发怵,现在不好好管一管,以后肯定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的……”
几个长舌妇拜访了皇贵妃住的厢房,进来就拉着她说长道短,只念的她感觉头都大了,但是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张嘴赶人,只好撑着精神头听着。
温成明一看自己的母亲被迫营业的模样,当即就聪明地跑到了程蔚瑶和温成云的房间求助,哥哥嫂嫂聪明,肯定有办法!
进门的时候,温成云在外间的桌上看着书,而程蔚瑶则坐在里间的床榻上愁着晚上怎么安排,分房睡显然不现实,同床睡她又没什么心理准备,要不然把床让给温成云自己打地铺?
温成明的意外求助恰好打破了两人诡异的和谐。
“为夫去看看,夫人休息吧。”
温成云从桌边起身,放下了手边的书卷就打算去看看,母亲性子软弱,让那些妇人缠上指不定又要聊到多晚,明日还得赶路……
“母亲那边都是一群女流之辈,你去反倒是容易吃亏,有一个词叫做贼心虚,左右谈论的是我,放心我就去吓唬吓唬她们……”
程蔚瑶撩开帘子快步出了内室走到了桌边,一手答在了温成云的肩膀上,余光则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看的书卷。
原本以为以温成云的城府看得多半是兵法政治相关的书籍,没想到看得竟是当地的人文逸事,这人是伪装到了细节还是真的简单……
温成云抿了抿唇,重新坐了下来,算是答应了。
程蔚瑶打发着温成明回了房间休息,自己则是下楼要了一盆热水,端着就站到了皇贵妃的厢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母亲,您睡了吗?”
厢房内的妇人们是闻声色变,一时之间都默契的住了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没有,蔚瑶有事吗?我今天有些累了……”
皇贵妃接到了妇人们求助的眼光,只好开口出声,委婉地想要拒绝程蔚瑶。
温成明出去的时候本来也没关门,看似关好的门实则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就开了。
程蔚瑶装作是被风吹开的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众人:“母亲房里好生热闹,在说什么趣事儿,怎么不和我说说?”
程蔚瑶这语言一出,妇人们的脸有些臊红了,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背后搬弄是非的时候撞上了正主。
“都是小时候的一些家常里短,怪无趣的,蔚瑶这是?”
皇贵妃主动打起了圆场,目光落在程蔚瑶手里的水盆时稍显迟疑。
“晨起三百步,晚间一盆汤,我看母亲平日里身子骨娇弱,生姜足浴有利于缓解手脚冰凉……”
程蔚瑶端着水盆就到了皇贵妃的身前,热水里浮着些许生姜片,腾腾的热汽让皇贵妃有些动容。
“有心,真是有心人了。清河王府可真是好福气啊,那么孝顺的儿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可不是嘛,看的我都羡慕死了,娶了蔚瑶,你家成云真是好福气啊,不像我那儿媳妇,闷葫芦一个,半点不知道疼人……”
妇人们把墙头草这个词贯彻落实的很彻底,当即就见风使舵的说起了程蔚瑶的好话。
“婶婶姨娘们客气了,足为人之根,人老足先衰。亥时足浴最能养肾,这个时间是肾经气血最衰弱的……”
程蔚瑶对于众人翻来覆去的反复嘴脸倒是不在意,好坏不过都别人嘴里评论的,做好自己就行。
“虽说咱们现在过得苦了些,但苦中作乐,该养生还是得养生的……”
这一番养生的理论瞬间给妇人们说心动了,女人哪有不怕老的,当下就站起身纷纷告辞了。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房间忽的冷清了下来,皇贵妃只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也不少,也清楚程蔚瑶这是特意来给自己解围的,她张了张嘴想要道谢。
“母亲,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流放道阻且长,您保重身体比千言万语都重要,您泡着,我先回去了。”
程蔚瑶开口拦截了皇贵妃的话语,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成云的好感,有目的而来,所以这感谢的话听着总有些别扭。
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清河王府就属皇贵妃的身体素质差,哪怕是年纪小的温成明那也是能跑能跳的。
但皇贵妃不行,走不了太远就脸色发白,两股颤颤。
皇贵妃轻轻点了点头,程蔚瑶关门离开后,站在自己门前踌躇了良久才推开了房门。
而令她意外的是,温成云已经自觉地打了地铺酣然入睡了,程蔚瑶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吹灭了房里的灯后,轻手轻脚地绕过他爬到了床榻上。
房内寂静,很快就只剩下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而黑暗中的温成云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翌日鸡鸣时分,王刚便带着官差们一个个地敲了敲房门,吆喝着众人起床准备赶路了。
众人梳洗齐整后到了客栈大厅集合,程蔚瑶看着睡眼惺忪的温荔玉和温成明,心下有些不安,皇贵妃怎么没来?
“母亲还没到,我去看看。”
温成云显然也留意到了这个问题,径直向着楼上厢房走去,程蔚瑶也紧忙跟了上去。
厢房的门被从内往里锁住了,两人敲了敲门也无人来应,而此时厢房里的皇贵妃确实是起不来了,她额上冒着虚汗,一张脸白的像纸片似的。
救人
“踹门吧,感觉不对劲。”
程蔚瑶话音刚落,温成云就已经身体力行地暴力打开了房门,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