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报,而是不到……”连媚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谁叫她也拿轩辕辰没办法?
“母后真是这样觉得的?”轩辕辰低低笑着,似是嘲笑她的天真,凑过来吻住连媚的双唇。
连媚懊恼地要退开,被他的双臂牢牢钳制住,压在胸膛上,一再加深了这个吻。
她狠狠咬了一口,轩辕辰来不及避开,下唇被咬出血,一股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叫他眼底透着几分兴味:“母后出宫后,倒是越发像有了爪子的野猫。不过,我喜欢。”
轩辕辰手臂用力,再次俯身吻上她,唇舌间满满的血腥味,叫连媚给熏得有些晕眩又难受。
好在他还知道两人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就要暴露行迹,很快便放开了自己:“走吧,老天爷这种话,以后别再提了。”
连媚用手背擦了擦唇上的血迹,厌恶地蹙了蹙眉头。
“我们如今要去哪里?回宫吗?”他们已经离开了山崖,顺着山路,或许能上官道。离开数日,皇宫发现轩辕辰不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来。
只怕有心人,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轩辕辰登基时的震慑还在,一般人还不敢轻易动手,怕是都在隔岸观火。
连媚目光闪了闪,恶意地想着,要是皇宫被别人占了,有人取代了轩辕辰做皇帝,他是不是就要成为定国史上在位最短最可怜的皇帝了?
“母后在想什么,这般高兴?”轩辕辰回过头来,看见的便是她嘴角微弯,露出一丝浅笑来。
“没什么,你还没说到底去哪里?”
连媚敛了笑,掩饰着转开了话题。
轩辕辰闻言,却反问她一句:“母后觉得我们该去哪里?”
“皇上难道不打算回宫?就不怕林将军捉不到你,打算绕开其他,带着卫国人直奔皇宫?”连媚有点惊讶,难道轩辕辰一点都不在乎后宫那些嫔妃的生死,也不在意皇宫被林漓澈侵占吗?
一旦皇宫落在林漓澈的手上,他这个皇帝就算重新夺回来,名声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一个皇帝,连皇宫都没能守住,还能成什么事?
轩辕辰赞同地点头:“母后说的对,林漓澈很可能直奔皇宫。”
但是他想要的,就真的能轻易得到吗?
“既然林漓澈启程去皇宫,我们也绕到他的后面好了。”
“后面?”连媚不明白轩辕辰的用意,绕到后面,然后只得他们两个人来对付林漓澈和卫国的士兵,他又疯了吗?
只是想到寨子里所有的山贼都是他一个人杀死的,连媚又觉得并一定是不可能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母后跟着我便是了,”轩辕辰居然还卖了关子,她只能跟着。
绕了一座山,连媚几乎走得腿都要断了,相比之下轩辕辰还步履轻松,不时警戒四周。
忽然一阵鸟鸣,他抬起手臂,一只黑鹰扑面而来,很快落在轩辕辰的肩膀上。
他熟练地抽出竹筒里的信笺,很快沾上水,自己就模糊甚至渐渐消失了:“林漓澈果然带着人去京中,我们需要加快脚程了。”
连媚几乎是被他催促着,最后是给轩辕辰直接抱到目的地,人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如今也顾不上其他,好歹轩辕辰没把自己扔下,连媚喝了口水缓了缓,就见不远处隐约有火光:“下游有人,是卫国人?”
轩辕辰赞许地瞥了她一眼:“母后猜得不错,大军行走,除了干粮,最需要的就是水源了。”
难怪他一直沿着河边走,为的就是追上卫国人的步伐。
离得这样近,连媚生怕被发现,声音压得极低,又贴近他的耳边道:“要怎么做?夜袭吗?”
单凭轩辕辰一个人,夜袭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如今外敌在前,连媚也撇开了跟他的私人恩怨,怎么说也要先联手把卫国人赶出去!
连媚和他很近,不过咫尺之间,轩辕辰只要微微侧过头,就能吻上她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接近自己。
轩辕辰嘴角一扬,学着她压低声音道:“在水源里下药,不必出手,就足够对付他们了。”
或者这一计策并没有多大的新意,可是能得到想要结果,就是好方法。
他随手摘了些药草,一点点撕碎,撕下连媚的裙摆,把药草包裹起来,绑在一块石头上。
连媚看得奇怪,狐疑地看了又看:“这是做什么?”
“洛柳为人谨慎,若是看见上游有细碎的药草飘过来,必然会多加防范。”轩辕辰一边解释着,一边轻轻把石头放入水里。
石头的重量,会慢慢沉下去,药草被泡在水里,很快就会蔓延到河流里,谁喝了都逃不过!
“这是毒药?”连媚看着他随手摘下的药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算是,服下的人只会手脚麻痹,用不了力气。”轩辕辰看着石头慢慢沉下去,没有发出多少声音,才低声解释道。
连媚心想,他还有些良知,不至于为了杀掉卫国人,把整条河流都下毒。
“母后是不是想,我心里良善,没有在整条河里下毒,免得毒错了人?”轩辕辰盯着她,一边问着,一边笑了:“若我说不是呢?”
被看出了心思,她只得坦然道:“不然的话,你为何选这种只叫人手脚麻痹,而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草?”
轩辕辰看着远处,卫国人正打水准备做饭,估计不久后,就会一个个倒下了:“卫国不止一次想要吞并定国了,如今朕才登基,扫除朝中毒瘤还自顾不暇,哪里有心思出兵来把他们赶出去?但是放任他们,只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