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阮梨早已经深有感触,她点点头,“明姨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瞒您说,我也渐渐摸索出了一些和霍砚舟相处的方式,我会认真经营好我们的感情。”
明婉珍眼底氤氲出更深浓的笑,“那就好。不过往后他要真的让你受了委屈,你就跟明姨讲,只要明姨活着一天,就一定给你出头。”
阮梨也弯起笑。
聊天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阮梨发现明婉珍似乎并没有其他要和她交代的。
“明姨。”阮梨犹豫一瞬,才又开口:“我想问问您,作为霍砚舟的妻子,我以后应该要做些什么,或者注意些什么?”
这个“霍砚舟的妻子”显然不是夫妻关系里的身份,而是一种社会层面的定义。
“你做你自己就好。”
阮梨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她甚至生出一种忧虑,是不是她不够好,才让明婉珍说出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对她不抱有期望。
明婉珍显然也
()看出她一霎的忧虑,“砚舟没有和你讲过吗?”
“什么?”
“还真的是闷。”明婉珍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想来以他的性格,这些事是一定不会和你说的。他在试图和霍家百年来的老规矩抗衡,想要给你一个自由的生活环境,不被束缚进霍家主母的身份里。”
说这话的时候,明婉珍带笑的眼底生出羡慕。
“梨梨,这些话由我来说,未免有不公之嫌,你如果好奇,可以和砚舟聊聊。”明婉珍微顿,“也不知道他柴劈得怎么样了?”
阮梨动容,又被明婉珍的“劈柴”一说逗笑,“那我去看看他劈好没有。”
“好,你去。”
阮梨出来的时候,霍砚舟正捏起木桌上的山笋翻看。事实上,他已经将这桌上的山笋翻看了二十多分钟。
“柴劈了吗?水挑了吗?”阮梨走过来,声音里故意带了些颐指气使的傲慢。
霍砚舟眼底凝起笑,“回太太的话,这些还没做。”
“没做你还站在这里发呆。”
“留着力气,晚上做。”
“?”
阮梨一下子就明白了霍砚舟这话的意思,“你……被明姨听到怎么办,而且这是佛门重地!”
怎么可以胡说八道。
霍砚舟这人不信神佛,即便十五岁那年险些因车祸丧命,性命垂危之际明婉珍跪在菩萨面前夜夜念经诵佛,他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也只说是自己命不该绝。
可他记得无尘大师给他和阮梨的红批——良缘金玉,佳偶天成。
他愿意为这八个字敬畏神明和佛祖。
“母亲和你说了什么?”
阮梨想到明婉珍说霍砚舟为她做的事,可又觉得这个话题太重,她有漫长的时光可以去感受,并不急于在这里寻求答案。
“哦,说要让我以后多管着你点,比如说家里的钱都归我管,晚上十点必须回家,我不会做饭所以需要你多多练习厨艺,我不开心你要想办法或我开心,我开心你也要努力让我更开心——”
霍砚舟将人圈在身前,垂下的视线灼灼,欣然听着面前的女孩子如数家珍一样掰着手指,“没有了?就这样?”
阮梨讪讪收了手指,“暂时……就,就这样。以后,再补充。”
“霍家家训,唯夫人之命是从。”
“?”
阮梨避开霍砚舟直勾勾的视线,“你少胡说,霍家才没有这样的家训。”
“从我这代就有了。”
阮梨听得耳热,手指捏着霍砚舟的西装扣子玩儿,视线却落在别处。
“我好像记得,霍家的家训……是和恒远有关?”
“嗯。”
“是什么?”
“知非改过,恒之深之。言行可覆,远之至也。”